祁不硯在賀歲安家裡住了一個星期左右,然後就搬了出去。
他頂著“關係很好的同學”的名義,在她家裡這樣長久住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賀歲安好不容易說服祁不硯,暫時跟她分開一下。
賀歲安父母得知此事也沒多問,說歡迎祁不硯下次再過來住,不知是客套話,還是真心的。
祁不硯倒是無所謂到哪裡住,隻要她在就行了。
可賀歲安一向住在家裡,不可能突然之間出去陪他一起住。
她還挺糾結的。
偶爾一兩個晚上說在外麵玩,不回來還可以,總不能每天晚上都不回來。於是賀歲安白天待在給祁不硯租的房子裡,晚上回家。
為了不讓祁不硯感到無聊,賀歲安買了一大堆書送他,因為祁不硯喜歡蟲蛇等,所以她買的都是有關昆蟲研究類的書籍。
她還特地往新買的電腦、手機裡下載了些研究動物的視頻。
這些東西是符合他的口味沒錯,但祁不硯要帶著賀歲安一起看,他喜歡身邊有賀歲安待著的感覺,也喜歡跟她一起做事。
於是乎,賀歲安每次在書上看到麵目猙獰,形狀怪異,以前從未見過和接觸過的蟲子就忍不住捂住眼睛,或者往祁不硯懷裡鑽。
不得不說的是,祁不硯看書的速度是賀歲安比不上的。
他過目不忘。
對蟲蛇的了解還遠超過那些研究這方麵的專家。
賀歲安並不覺得驚訝,祁不硯是苗疆天水寨的煉蠱人,本身就要對各種蟲蛇的特性了如指掌,否則是無法將它煉成自己的毒蠱。
但由於現代的字很簡化,祁不硯有時候會讀不懂書上的字,賀歲安便充當了老師這個角色。
今天,賀歲安又陪著祁不硯看完了兩本書,她軟癱在床上。
賀歲安不著急動。
她今晚不回家。
父母工作忙,前一段時間一直守著賀歲安,現在要回公司處理自己的工作,昨天同時出差了,她晚上回不回家也沒人知道。
祁不硯也知道賀歲安今晚不會走,唇角微彎著。
賀歲安忽然想起什麼。
她從床上起來,打開自己的小挎包,拿出一張銀行卡給他。
這張銀行卡是賀歲安帶祁不硯去辦的,裡麵放了值一箱金子的錢,前不久他們又回過一次天水寨,隻取了一箱金子換現在的錢。
沒動剩下的十幾箱金子。
辦完銀行卡,存好錢後,祁不硯放在她這裡,忘拿回去了。
賀歲安現在記起就還他。
她囑咐道:“這是你的銀行卡,要收好,不要隨處亂放。對了,你設置的密碼還記得吧。”
銀行卡的密碼也是由他設置,賀歲安沒有過問。
祁不硯看向她。
他沒接銀行卡,輕聲念了串數字:“000511。”
00是隨便打的。
0511是賀歲
安的生日,五月十一號。賀歲安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怎麼念出來了。還有,你怎麼用我的生日做密碼?”
祁不硯伸手過去碰她的臉頰,反問道:“不可以麼?”
賀歲安語塞。
她耳垂不自知地染上薄紅,嘴裡嘟囔著:“也不是不可以,但設置密碼不要用自己和身邊人的生日,這些數字不太安全。”
祁不硯並無更改的意思:“我喜歡這串數字。”
賀歲安也不插手了。
這是他的自由。
不說改密碼的事,賀歲安發現祁不硯連銀行卡也不想拿著,像是根本沒放心上,她隻好替他保存了:“以後你要用再問我拿。”
祁不硯湊過去,輕輕地吻過賀歲安似紅欲滴血的耳垂,呼吸噴灑到她脖頸上,帶過酥麻。他沒做什麼,隻是習慣跟她親近。
“你不是我妻子麼?他們都說錢財都該歸妻子管的。”
他說。
賀歲安臉也紅了。
她有點無言:“誰跟你說這番話的,你不是沉睡了千年?”
祁不硯疑惑:“與你成婚後,我買了幾本有關成婚的話本來看,裡麵的人大多數皆是這般對待自己的妻子,我可是理解錯了?”
賀歲安頓住。
她怎麼不知道?成婚後,居然瞞著她偷偷看書。
可重點不是這個。
賀歲安不知道怎麼樣向他解釋,唯有羞答答地轉移話題:“我餓了,你今晚想吃什麼?”
祁不硯看著賀歲安皮膚泛起粉色,不太明白她為什麼總能因為一兩句話而產生較大的反應:“你吃什麼,我便吃什麼。”
“好。”
賀歲安帶他下樓去吃飯。
她萬萬沒想到會遇到自己的同學,兩個女同學,兩個男同學,他們眼神充滿八卦地看著祁不硯,就差直接開口問他是誰了。
班上的同學幾乎全知道賀歲安是獨生女,聽說連表親兄弟姐妹都沒一個,因為她的父母也是獨生子女,身邊沒兄弟姐妹之類的。
所以他是賀歲安家裡親戚的可能性非常非常低。
祁不硯既留長發,又穿著像是古代的苗疆服飾,再加上他容貌出色,很難不引起賀歲安同學的好奇心,不由得旁敲側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