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明白為何那些名將梟雄帳下都少不了見多識廣的謀士。
一個人的能力再大,也是有限度的,隻有知人善用,才能走得遠。
至於小芙蕖和陸二郎
已經偷偷見過幾l麵,每每收到小芙蕖的信,她總能想到一個羞怯的女郎歡喜又忐忑地笑。
她勇敢了一次,雖然讓雪娘子極為不滿,但至少換來與心上人的相知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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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千金樓隻是時間的問題。
她還與齊嫻見過幾l次,她的狀態比起初好上很多,雖然還有些煩惱被那些貴女背地裡取笑。
她才不在乎皇甫倓的麵子,她就是不想平白無故受這樣的氣。
羅紈之很能體會齊嫻那憤怒又不甘的心情。
因為她就是這麼過來的。
“雖然她們取笑你是不對,但是在這個位置是免不了備受矚目,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她們本來就妒忌你能輕而易舉得到她們想要的,所以更會千方百計地挑你的毛病。”羅紈之語重心長道:
“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學,可以改,去適應它,直到無隙可乘。”
齊嫻道:“這樣太累了,更何況我又不會一直待在這,等我哥哥安頓好了我便要去找他,這什勞子的側妃誰愛做誰做。”
齊嫻會耐心按兵不動的原因在於齊赫剛剛元氣大傷,要休整恢複。
而她也需要時間去迷惑皇甫倓,讓他放鬆警惕。
羅紈之知道了齊嫻的決心一直沒有改變,心裡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紙醉金迷的生活並沒能控製她,她想要離開的心沒有因為皇甫倓有任何動搖。
就好像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方向,很難再扭轉回來。
羅紈之不心疼皇甫倓,隻是會由此物傷其類。
若初心就不純粹,是不是就不配得到好的結果?
齊嫻發現羅紈之的失神,還當她在為自己操心,反而安慰她道:“沒事,我現在一切還好。”
“嗯,我在羅家看過城郭修繕圖。”羅紈之用指尖點了茶水,在桌子上塗抹示意,“晚些你去東市的時候可以留意逍遙茶館對麵有家畫鋪,擅長把山川景色畫成堪輿圖的樣子,供外來客賞玩,你找到一個脖子掛玉的孩子,他叫阿八,你跟他要三張圖,他就會給你。”
羅紈之進王府捎帶不了任何東西,皇甫倓對她是嚴防死守。
上一次千金樓齊嫻消失了那麼久,皇甫倓對謝三郎都旁敲側打,打探過好幾l回。
一直都還在懷疑與她有莫大關聯。
齊嫻記下了,平靜點頭。
這麼長時間的等待,她已經淡定從容許多,不會動不動就為一點進展而激動。
“那我過幾l日再來看你。”羅紈之交代完就打算告辭。
“等等。”齊嫻好不容易見她一麵,奇道:“今日有事?你連一盞茶都還沒喝完。”她邊說著自己就想到了,“我聽說今日是謝三郎的生辰,你該不會是趕著回去給謝三郎過生辰吧?”
齊嫻猜對了一半卻沒有猜對另一半。
羅紈之笑道:“今日謝家為三郎擺宴,請都是世族權貴、皇親國戚,我哪能去呀。”
齊嫻默了下,
想起皇甫倓跟她說過的話,神情悵然地望了眼容貌姣麗的女郎,“九娘,你喜歡謝三郎嗎?”
時隔這麼久,羅紈之又一直跟在謝三郎身邊,齊嫻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沒有什麼指望了,但是謝三郎是個再好的郎君,也不是她的良配。
出生的高低,就是天塹。
不平等的身份,注定有人要受儘委屈。
羅紈之笑容淡了,手指搭在茶杯上敲了敲,這個動作莫名讓她想起謝三郎的習慣,於是又把手指蜷了起來,放在了膝蓋上,謝三郎能護著我,我在他身邊可以得到更多。”
無關喜不喜歡。
既然有益,那便沒有什麼不好。
“我還聽說,謝家的老夫人預備給謝三郎選妻,那陣勢比皇帝選妃還要大,今晚倒是個好機會,隻怕謝三郎都要挑花眼了。”齊嫻暗示道。
若今日羅紈之有所期待,隻怕要失望了。
齊嫻的話倒也並不是隨口胡謅,羅紈之果真就從戌時等到亥時,月亮都高掛頭頂。
連謝三郎的人影都沒見著。
羅紈之從站著變成蹲著,最後乾脆抱著膝蓋坐在石頭上。
南星、天冬、素心、清歌都去服侍三郎了,隻有她奴婢不是奴婢,客人不是客人,最是尷尬。
今日是謝三郎重要的日子。
他進朝為官,又適齡逢婚,忙於交際應酬,一時顧不上她這邊也再正常不過。
說不定南星都沒來得及告訴他。
齊嫻的話再次在她腦海裡響起。
以謝三郎的年齡,要娶妻納妾再正常不過,但羅紈之還是私心希望他不要這麼快。
希望歸希望,但這哪是她能說的上話的事。
羅紈之無奈歎了口氣,錘了錘小腿,從石頭上爬起來,正想放棄這無儘的等待,一道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落入耳中。
她回過頭,提燈踏月而來的郎君疾步而來,風揚起他的袖擺,猶如仙鶴後展著羽翅。
搖晃的燭光都弄亂他的影子。
“三郎……怎麼來了?”羅紈之有些吃驚,她還能聽見遠處熱鬨,說明宴會並沒結束。
他身為主人卻提前離開。
謝昀望著羅紈之有些委屈的雙眼,輕輕道:“你在等,我如何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