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了一聲,是尋獄叫的出租車到了,尋獄趕緊加快腳步,離開了小胡同。
吱呀——
往生堂的窗戶發出輕微的響聲,夏業站在窗戶後麵,看著尋獄離開,這才將窗子的縫隙關閉,轉身走回來,坐在櫃台後麵。
“小業,你真的沒事吧?”施部長擔心的詢問。
夏業微笑:“真的沒事,舅舅你都問了三十遍了。”
施部長:“……”
施部長轉頭看向金色的鳥籠,鳥籠中並非空蕩蕩,而是關著一團黑氣,那黑氣正是昨天襲擊尋獄的怨氣。
夏業挑眉說:“我見過你,你為什麼要襲擊尋獄?”
怨氣是尋獄的前女友,也是傳媒大學的學生,前幾天才到過店裡,還挽著一個商業精英一般的新男友,前女友顯然想要在尋獄麵前炫耀,但尋獄對感情比較木訥,沒有接招,以至於前女友不太愉快,後來和新男友離開了。
沒想到再見麵,這個年輕的女孩子竟然已經死了……
“我……我……?”怨氣反應很慢,甚至是遲緩。
“我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啊!!”
“你告訴我,我是誰!你告訴我!”
施部長見怪不怪:“看來她剛死不久,死的時候還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所以有些混亂,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夏業皺眉:“剛死不久,就有這麼深的靈力麼?”
的確,昨日怨氣襲擊尋獄的靈力並不簡單。
施部長嚴肅的說:“你的靈力是從哪裡來的?”
“靈力……靈力……我不知道,”怨氣語無倫次的說:“我不想死……嗚嗚我不想死啊……救救我,你們救救我……他說……他說有人可以救我,救我!”
“他?”夏業捕捉到了重點。
怨氣狠狠點頭:“對對……我死了,什麼也不記得……隻記得自己倒在路邊,好疼……好無助……有一個人出現了,他說他叫司圜校尉,告訴我有人可以救我,讓我去找那個人,我就……我就來了。”
夏業與施部長對視一眼,尋獄就是司圜校尉,而眼下的尋獄靈力封印的很完整,根本沒有想起當年的往事,所以怨氣口中的司圜校尉,一定是個冒牌貨。
冒牌的司圜校尉三番兩次出現,總是圍繞著夏業,甚至還往地府中央總廳送去了挑釁的卡片。
施部長說:“小業,這個人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他知道金圜的事情,甚至知道你就是金圜的現任主人。”
夏業點點頭,感歎的一笑:“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鬨了。”
“救救我……救救我……嗚嗚嗚我不想死,為什麼……”怨氣哭咽著。
夏業說:“帶我們去你出事的地方看看。”
尋獄提著雙肩包,站在高速公路的隔離帶邊上,因為整條高速公路沒有綠化的緣故,狂風席卷,比城區要冷上五度還有餘。
真是倒黴到家了,尋獄叫的出租車壞在高速公路上了,怎麼也打不著火,剛剛拖車將出租車拖走,尋獄隻好下了車。
尋獄給二叔打了電話,二叔今天去談生意,正好就在附近,可以開車接他,但需要一些時間,讓尋獄找個地方稍微等一等。
尋獄一個人在凜冽的寒風中已經站了一個小時,也不知道二叔什麼時候才會到。
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尋獄麵前停下,尋獄有些奇怪,這不像是二叔的車子,難道又換新車了?
車子停下,車窗慢慢降下來,開車的西裝男人尋獄不認識,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駕駛的夏業。
“你是雜貨店的老板?我今天去過雜貨店,看門牌上寫著你生病了,身體好點了麼?”
夏業微笑:“多謝你關心,沒什麼事……你這是?”
尋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出租車壞了,把我半路晾在這裡了。”
夏業說:“需要我們送你一段麼?”
尋獄剛想答應下來,天寒地凍的等著二叔也不是辦法,但他還沒開口,“嘀嘀——”一聲鳴笛,又有車子停了下來。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車子中走下來,看起來約莫三十五歲的模樣,大冬日裡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長風衣,沒有係扣子,領帶鬆鬆垮垮,有些不拘小節,正是尋獄的二叔。
“阿獄,”尋獄的二叔接過尋獄的背包:“上車。”
一轉頭,尋獄的二叔正好看到了駕駛位上的施部長,立刻皺起眉,降低了氣壓,戒備的說:“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