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拒絕你。”
“嗯,我知道。”
竹內直樹言笑晏晏,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狛枝凪鬥搭上了竹內直樹的手,他不知竹內直樹要把他帶到哪裡去,也不知道竹內直樹有何目的,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麵隻有竹內直樹這個存在。
“啊啊,你這樣的才能、上天從你誕生開始就賦予你的才能——我怎麼會覺得已經消失殆儘呢。消失的是你眼中的希望,而不是你的才能。”在這樣光怪陸離般的夢幻景象中,狛枝凪鬥高興的笑了,“好像就和我一樣、這樣的才能。”
“……或許你的確擁有異能力。”他自言自語的說,“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你的魅力會收發自如。”
他說了好一會,發覺竹內直樹沒有和他說話。狛枝凪鬥疑惑的看他,竹內直樹麵帶笑容,眼神繾綣的一塌糊塗。
狛枝凪鬥又說不出話了。
他滿目的黑色,不知何時他被帶離了車水馬龍的地方,人群的喧鬨聲也不再聽見。馬路上時而響起的哨子聲如同天邊那麼遠,隻聽到末尾的一點點聲音。黑色的夜將一切都籠罩,高層的樓層將繁雜的霓虹燈儘數擋住。
幽深的巷子之中隻剩下了唯一的光芒,路邊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光,明明滅滅的光好像下一瞬就徹底告罄唯一的壽命。時而在燈光飛過的飛蛾在地麵上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不斷的圍繞著燈光中飛蛾撲火。
巷子中除了他們兩個,再多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聽到了從巷子深處刮來的風,將兩個人的衣服都吹了獵獵作響。
竹內直樹的衣角裹住了他的指尖,今日秋日,他穿上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內裡穿著一件紅色的格子衫,把他顯現的冷酷又不近人情,衣領間露出的紅色卻是他身上唯一的暖色。
房屋的陰影將竹內直樹半張臉都遮住了,留下了一個下顎仍然保留在暖燈之下。
“狛枝。”
“嗯。”
“我真的——很討厭你。非常、非常的。”
“我知道。像我這種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擁有才能的你的喜歡,擁有才能的人根本不需要喜歡我這種人,隻要一直將自己的才能發揚光大就可以了——你一直都很討厭我。直到今年我與你重逢,你對我的討厭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厭惡,你對我濃重的惡意已經完全掩飾不了了。”
狛枝凪鬥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微笑著說。
“可以哦。”
“像我這樣的社會殘渣、連才能都屬於那麼無力的幸運。能夠加入希望之峰學院已經是我人生中無上的幸運,隻不過這樣的幸運也已經到達了終點,我被停學了。這簡直就是災難——災難過後,我又重新的遇見你,對我來說就是幸運。”
他歎息:“不過這樣的幸運也到此為止了——像我這樣的人,如果能夠成為希望的踏腳石,這樣的我、也算是發揮了最大的作用了。”
希望、絕望、踏腳石。
這樣熟悉不過的字眼觸動到竹內直樹的神經,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正在劇烈的疼痛。當年目睹到的一切,那種記憶重新蔓延下來。
他再度感到嘔吐的**。
暴虐與瘋狂將腦袋衝昏了,唯有那幾個惡心的字眼仍然在腦袋裡麵回旋。
“你能夠那麼理解我真的太好了。”竹內直樹的語氣中充斥著愉悅,陰影之下的雙眼都被瘋狂與厭惡籠罩住,剛剛展現出來的一絲光亮徹底泯滅於此。
“狛枝凪鬥。”
“再見了。”
藏匿在背包內的棍棒最終被拔了出來,狠狠的敲擊在沒有任何防範措施的狛枝凪鬥後腦勺上。狛枝凪鬥應聲倒下,在他倒下之前,同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竹內直樹站在了原地,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臟跳的飛快。
喜悅將一切的暴虐都衝散,唯有眼前狛枝凪鬥倒下的身體才引得他想發出大笑。
在燈光之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又長又黑。
拿著鐵棍的[犯罪者]的影子,仿佛在哈哈大笑,張揚的露出了牙齒。那一刻,[犯罪者]的心臟徹底變黑了。
這樣激昂的情緒不知道持續了多長一段時間,竹內直樹再度看了一眼狛枝凪鬥的身體。
他眼神變得麻木,也不再覺得高興。
他不知為何的衝上了一股悲傷,將腦門的情緒儘數捕食掉,隻剩下心如死灰。
不知道是不是巷子內肮臟的臭味,引起嘔吐的**。
竹內直樹噗通一下半跪在地上,不斷的乾嘔。除了口水以及渾濁的液體以外什麼都沒有吐出來,腦子裡麵嗡嗡作響。
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鐵棍,仿佛看到了什麼罪無可赦的證據,恐慌的將鐵棍丟到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竹內直樹近乎狼狽的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看著麵前狛枝凪鬥的身體,滿目的驚懼。後知後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他連忙去把狛枝凪鬥的身體翻了過來,伸出手去確認狛枝凪鬥的生死。
……他還活著。
竹內直樹發覺了自己變得一塌糊塗,地麵上的汙泥都沒有他所乾的一切與想的事情來得肮臟。他這樣想著,忍不住又乾嘔起來,把狛枝凪鬥抬起來,一瘸一瘸的把狛枝凪鬥帶離了這一個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說過有過激行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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