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八藏抱胸坐在辦公桌後麵,聲如洪鐘,“不行!警校宿舍禁止養寵物,這件事沒得商量!”
白山和肩膀上的純白鸚鵡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鬼塚不為所動,“不行就是不行!怎麼,有意見的話就用強權壓倒我!”
“報告!我對您當然沒有意見。”白山挺直腰板,給了個折中的提議。
“那我放養在學校裡應該沒問題吧,學校裡到處都是飛來飛去的鳥。”
如果放養的是小貓小狗,鬼塚還能找到理由反駁,但如果是會飛的鸚鵡......直接答應的話,顯得他太好說話了。
“那也不行,你既然養了它就要對它負起責任來!放養算怎麼回事!”
“放養就是,如果它在宿舍的時候正好被查寢的人發現,我會告訴他們我不認識這隻鳥,是它自己飛進來的!”
“你!......”鬼塚被白山的胡扯能力給噎了一下,心裡權衡片刻,終於不情不願的鬆口,“沒有人查你的寢室吧。”
“是,目前來看,沒有人檢查過我的寢室。”
白山聳聳肩,肩膀上的鸚鵡晃了晃腦袋,飛到他頭頂上縮成一隻弱小無害的鳥球。
鬼塚沉思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下他的請求。
白山打開辦公室的門,對等在外麵的好友們露出輕快的笑,“同意了,鬼塚教官還是挺好說話的。”
鬆田給白山扔了包餅乾,嫌棄說道:“隻要最後能答應你請求的人,你都覺得他們好說話。”
“這是......”白山看著沒有任何字跡的手工包裝,“這是娜塔莉做的?”
“不是啦,我們等你的時候遇到兩個女警,是她們送的。”萩原攬上白山的脖子,笑容燦爛,“還邀請咱們下周末去參加聯誼會~”
這才剛入警校一周吧,已經開始約聯誼會了嗎?
白山哭笑不得,“那我把它拆開吃了?”
鬆田:“吃吧吃吧,咱們晚上去天台怎麼樣?”
降穀挑了下眉,“天台能上去?”
“可以,我聽說還有人偷偷帶酒上去喝呢。”
*
今晚月明星稀,風有些大。
白山站在圍牆邊,被風吹揚起的頭發半遮擋住他的臉,“陣平,還是快點下來吧。”
他不是很讚同的望著站在圍牆上的鬆田。
天台上沒有防護,哪怕圍牆再寬,隻要稍微保持不住平衡就會摔下去。
鬆田的警服外套被風吹起下擺,露出點肉色的腰腹。
他低下頭,對視上白山擔心的眼,
“不要。”稍微端詳了會兒好友的臉,鬆田拒絕掉白山的提議並向他發出邀請,“你也來試試啊,站在這真的超級有意思。”
他的手伸到白山麵前,手指勾了勾,像是在引誘白山趕快握上去。
白山思索片刻,仗著自己有存檔便想嘗試一下,結果手剛伸過去,站在上麵的鬆田就被諸伏和降穀強製性拉了下來。
鬆田“哇啊”一聲大叫,氣到跳腳,“你們乾嘛啊,我站得好好的,本來不害怕也要被你們嚇死了!”
“誰讓你自己站在圍牆上還不夠,非要把清輝也教壞了。”降穀滿臉不讚同,“這麼喜歡高的地方,你今天晚上就在圍牆上睡吧!”
“哈,我什麼時候教壞清輝了!我就是想拉他坐到圍牆上,連站都不會站起來,是你們想太多了!”
“你以為坐在上麵就安全了嗎,要是這時候有壞人從背後推你們一把,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嘛!”
“那你們不會提前阻止壞人嗎,就是因為你們都在所以我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啊!”
“你!你......”
鬆田直白的話讓降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憋了半天,臉在月色下漲得通紅,卻不知道該再說什麼才好。
“哼。”鬆田冷哼一聲,得意洋洋的把白山往圍牆上推,“我贏了,所以快點坐上去試試,你不恐高,我知道的。”
白山胡亂點點頭,“好好好,我自己能上去,你...你們不用扶我啊。”
“還是扶著比較安全嘛~”萩原和鬆田都沒鬆手,直到白山坐上圍牆,兩人的手都還護在他腰上。
伊達搖搖頭,伸手攬住降穀的肩膀,語氣滄桑,“還是這麼不擅長應付彆人的真心話。”
“鬆田的意思是說隻要是我們,就可以放心的露出後背。”諸伏揶揄望著自己的幼馴染,“零正在心裡暗爽吧。”
“我哪有!”
被戳破內心的降穀感覺自己的臉燒得更熱了。
他享受好友的信任,也的確很容易被好友的真心話戳動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前方視野寬廣,能看到遠處的操場和更遠處的建築群。
坐在毫無遮掩的圍牆上,恐高的人會瞬間產生頭暈目眩、惡心腿軟的感覺。
白山不恐高,在有存檔的情況下,讓他從這裡跳下去都沒關係。
不過他當然不會為了尋求刺激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存檔確實一定程度上助長他的囂張和無所顧忌。
但同時他又有自己的分寸和底線。
如果現在真的跳下去,他能想象到在讀檔前,好友的驚慌無措和恐懼慌張。
他是來這裡交朋友的,不是來這裡欺詐彆人感情的。
白山晃了晃腿,低頭去看下方縮小的人影。
鬆田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
“嗯......你是指哪方麵?”
“還能是什麼,刺激啊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