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橋上,幾輛警車呼嘯著追趕一輛被挾持的運鈔車。
運鈔車速度極快,在劫匪遊刃有餘的駕駛中,很快從車與車的空隙間穿過,將警車牢牢甩在身後。
副駕駛的蒙麵男人從車窗探出身,手持衝鋒/槍向身後瘋狂掃射。
隨著一輛被子彈射中輪胎的汽車短暫失控,很快後方響起接連不斷的撞擊聲,造成了極其混亂的連環車禍。
“哈哈哈,蠢蛋警察!”衝鋒/槍彈夾全空,綁匪縮回身子,從旁邊武器袋中重新裝填上新的子彈。
就是這裝填的功夫,直升機轉動旋翼的呼嘯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
起初他們隻以為是恰好經過這裡的飛機,然而當那聲音仿佛響在頭頂天空時,副駕駛的劫匪終於忍不住探出頭朝上看去。
懸停在天空的直升機,打開的艙門,還有身穿淺藍色西裝、一腳踩在起落架上的白發男人。
“伊達,掩護就交給你咯~”
“啊,小心點哦。”
還未得到伊達的回複,白山就係著伸縮繩跳向運鈔車車頂。
叼著牙簽的伊達航握著手/槍瞄準了副駕駛的窗戶,精湛的槍法逼得手握衝鋒的劫匪根本不敢冒頭還擊。
直升機距高架橋也就三四層樓的高度,收縮繩在中途緩衝一下,隨著腰側按鈕的按下,徹底和腰帶分開。
白山很快落到運鈔車車頂,翻滾卸力後迅速跳上車頭。
兩個綁匪同時看到車前擋風玻璃上露出個倒垂的白色腦袋,副駕駛劫匪下意識舉起手中衝鋒槍朝擋風玻璃一通亂射。
“彆開槍!”駕車的劫匪連忙出聲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運鈔車單向的防彈玻璃,從外麵是子彈打不碎的,但副駕駛的劫匪明顯因為上方的直升機慌了神,一時忘了這回事。
映著陽光的玻璃碎片迸射向四周各處,與此同時,他們聽見一道清爽含笑的聲音,“那我就不客氣的進來咯~”
白山撐著車頂一躍翻進車內,先打暈了開車的劫匪,又在副駕駛的衝鋒/槍槍口調轉過來前,撐著方向盤和座椅,飛起一腳踹在對方腹部。
“清輝,看前麵!”耳機中響起伊達渾厚有力的聲音。
運鈔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前麵大貨車撞去,白山扒拉開劫匪倒在方向盤上的身體,看到對方昏倒前踩在油門上的腳。
“放心吧,伊達。”
他握住方向盤,一邊控製車頭方向避開前方一輛輛車,一邊揪著劫匪的衣領拽到副駕駛,“我的駕駛技術可是研二教的。”
“哈?他向我再三保證,說隻教你交通法規允許的安全駕駛部分。”
“是嘛~”白山打了雙閃停下車,拉好手刹後才繼續解釋,“沒辦法,我天賦異稟嘛~”
耳機那邊響起伊達的聲音,不過聽起來是對直升機駕駛員說得,“等會你直接返航,辛苦了。”
說完,伊達也從直升機上跳下來。
鬆手後,彈簧繩自動收縮回去,艙門關閉,印有白山公司logo的私人直升機朝警視廳方向飛去。
白山將兩個人從副駕駛拖出,接住伊達拋來的手銬,再加上自己帶的那副,剛好一人一對。
隨著手銬哢噠一聲在手腕上扣緊,白山若有所思。
什麼時候能這麼輕鬆給陣哥拷上手銬就好了,可惜陣哥現在還在國外跑業務,風餐露宿的,也不知道賺的錢有沒有他賺得多。
晚上回去問問對方好了。
白山朝伊達看去,剛想邀功,就被伊達伸來的手給嚇得縮了下脖子,“乾嘛啊。”
“受了傷也不知道。”伊達蹭去白山臉上的擦傷,“估計是被玻璃碎片劃到的,轉個圈我看看。”
白山:......
白山老老實實轉了個圈,淺色西裝不耐臟,有點血跡很容易就能看到。
伊達滿意點頭,“還可以,隻是點擦傷。”
*
“擦傷!還是傷在臉上的!”
萩原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天塌下來沒有個高頂著的絕望,“快說,是哪塊玻璃乾的,我要找它算賬!用炸彈把它炸成粉末!”
白山被他抱緊在懷裡,拍拍後背安慰道:“放心啦,不會留疤的。”
“你以為我會這麼安心下來嗎?我在意又不是留不留疤,在意的是你又受傷了啊!”萩原使勁蹭蹭白山的腦袋。
鬆田嫌棄地白他一眼,拽住白山一條胳膊往自己這邊拉,“好了萩,快點放開他。”
萩原哼哼唧唧地鬆開手,“好吧,既然小陣平想要,那我就勉為其難鬆開好了。”
“你們倆怎麼還在這啊。”端著四杯咖啡的伊達從電梯走出來,遞給他們的同時問這兩個不同部門的好友。
“不是說要去會議室參加例行會議嘛,我還以為買回咖啡來你們就走了。”
作為爆/炸/物處理班兩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萩原和鬆田是在去會議室的路上正巧遇到出警回來的白山和伊達。
伊達要去買咖啡,白山本來也想跟他一起去的。
萩原得意的捧著自己那杯咖啡,“雖然伊達是這麼想的,但還是給我們兩個買了咖啡嘛~”
“感謝款待咯~”鬆田晃晃自己的咖啡,話鋒一轉,“對了,晚上我要再加烤鮭魚和涼拌鱈魚肝。”
“好啊,那研二呢?研二想加什麼菜。”白山應下鬆田的要求後,又看向萩原。
萩原搖頭,“已經夠了哦~再加的話,不說吃不吃得上的問題,就是小清輝做起來也費勁吧。”
“沒事的,那菜單就這麼定了。”白山剛打開手機備忘錄就被鬆田搶去,不出幾秒功夫把兩個菜名加進去。
歸還前,鬆田握著手機輕敲兩下白山的額頭,“笨蛋,費勁的話不做就好了,彆我說要什麼就給什麼。”
“不費勁的。”白山收回手機,催促道:“快去開會吧,我們還要寫案情總結報告呢。”
四人在走廊暫時分開,反正晚上還要一起回去。
在剛從警校畢業來警視廳實習的時候,白山就已經連撒嬌帶撒潑的讓大家提交了外宿的申請,住宿地點就在離警視廳最近的彆墅區。
警察基本沒有固定下班的時間,尤其是搜查一課和爆破組這種需要全天待命的,更是隻有休假才能好好休息。
白山打開電腦,調出總結報告的提交格式,拍拍臉頰,想想早點寫完就能早點回去給好友做飯,頓時有了乾勁。
好不容易批下來的休假,晚上零和景光兩個大忙人也答應要早點回來,他絕對不能因為一份報告給耽誤了。
......
超市,白山被鬆田攬著肩膀走在前麵,萩原和伊達推著兩輛購物車跟在後麵。
購物車裡,一個已經堆滿了東西,另一個裝了一半,還有不斷加高的趨勢。
“這個也不錯吧。”白山拿著份烤肉味的薯片,想也不想扔進購物車裡,“一種口味來一份吧。”
“這些已經夠咱們吃兩三個星期的了。”伊達看不下去了,語重心長勸道:“現在大家工作都很忙,萬一過期就不好了。”
“肯定能吃完的,伊達你也不想一下,有一天你身心俱疲回到家,家裡除了一大堆貓貓什麼都沒有,你想吃點東西緩解下壓力,但冰箱和櫃子空空蕩蕩,多慘啊。”
白山說著說著自己打了個哆嗦,“真的好可怕啊,對吧伊達。”
伊達提醒他,“我還可以去娜塔莉那啊。”
白山噎了一下,在鬆田不屑著嘟囔現充的時候,用力點頭附和。
總是處在熱戀期的情侶就是過分。
以前在警校的時候還天天和他們在一起,實習以後就三天兩頭的跑去娜塔莉住的地方過夜,他們都懶得管他。
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彆墅,他們收拾東西,白山就跑去貓屋把貓給放出來。
緊接著擼貓的擼貓,做飯的做飯,打下手的打下手。
萩原把切好的菜端到備菜桌上,背對白山詢問一句,“小清輝知道他們倆到底在忙什麼嗎?”
“就是些考核之類的事情吧,我之前問景光,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作為六個人裡唯二兩個和公安掛鉤的,諸伏和降穀從實習期開始就忙得腳不沾地。
問他們在忙什麼也不說,連白山去問,也隻得到一點模棱兩可的回答。
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啊~”萩原敏銳察覺到什麼。
白山問他,“你猜到是什麼了嗎?”
“不,沒有,我也毫無頭緒呢~”
萩原重新恢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從後麵摟住白山的腰,下巴擱上去蹭蹭,開玩笑道:“不過他們忙起來正好,這樣小清輝就是我和小陣平的了~”
“是嘛。”剛回家連外套都沒脫的諸伏走到廚房門口,聽到的就是這麼句話。
“要不是我和零提前回來,還不知道有人要翹我們牆角呢。”
“景光~”白山關掉火,跑過去抱他,“我還以為你們得晚上八九點才回來。”
萩原:“沒錯沒錯,回來的太早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想早點回來幫你做飯,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諸伏蹭蹭好友的腦袋,今天培訓所經曆的一切疲憊和酸痛頓時煙消雲散。
他抱了片刻稍鬆開手,拇指蹭蹭白山臉頰的創可貼,“這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