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將鹹濕的空氣吹向深夜的港口,在四周複雜聲音的襯托下,港口放貨的倉庫區更顯得寂靜無聲。
在這寂靜中,幾道人影前後腳走進約好的見麵地點。
倉庫內的中央區域被探照燈照亮。
坐在箱子上的伏特加站起身,黑帽墨鏡下的眼看向門口走進的身影,臉上露出一抹惡意的笑,“你們來了。”
來者共五位,三男兩女,除卻情報組的波本和另一位女性外,剩下三位都是行動組的人。
剛進來時,五人就敏銳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火/藥味。
伏特加附近的地麵上也有零星的、燒完的火/藥灰。
根據周圍毫無爆炸痕跡來看,這必然不是炸彈造成的,子彈倒是可以,但卻無法留下地麵的痕跡。
這反倒更像是......煙花爆竹燃放殘留的痕跡。
伏特加在這裡燃放煙花爆竹,或許還加上琴酒?不不不,想法太過離譜,怎麼可能是這樣。
蘇格蘭掩下心中想法,主動開口詢問,“琴酒把我們召集過來,本人卻不在這嗎?”
伏特加攤開手,“放心,人還沒到齊呢。”
人還沒到齊?
按照黑衣組織的行事風格,除卻需要做搭檔任務的成員外,其他人之間可很少會見麵甚至聚在一起。
唯一有可能的情況是......
倉庫外傳來重物被拖拽的聲音。
眾人看向來時大門,隻見琴酒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拖拽著個生死不明的男人,腳步沉穩走了進來。
拖拽聲有些大,探照燈照耀下,一道淋漓模糊的血痕清晰映入在場眾人的眼中。
男人低垂著頭,雙目緊閉,手背貼著地麵,身前衣物被鮮血染紅,胸膛處有個明顯的彈孔。
在看清男人模樣時,黑麥敏銳察覺到身邊情報部的女人有片刻的呼吸加重。
“好了,現在人到齊了。”琴酒鬆開手,在男人倒在腳邊的功夫,掏出□□乾脆上膛,“現在,到了揪出叛徒的時候了。”
*
白山睡醒時迷迷糊糊,頭還有點疼。
厚實的窗簾縫隙隱約透出點聊勝於無的微光,酒店房間內還是一片昏沉的黑。
他抬手捂住額頭,皺眉思索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好像喝了一罐陣哥給的啤酒,之後就沒有印象了。
他不可能是一杯倒,所以肯定是那罐啤酒裡倒了安眠藥......
怪不得陣哥給他的時候就是打開的,他還納悶對方怎麼可能注重這樣的小細節。
現在想想,琴酒讓伏特加中途停車去買啤酒時,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讓他好好睡一覺了。
結果他還以為,對方是在看不起他的酒量。
“騙子......”
“大清早就罵人,你們警察素質堪憂啊。”
琴酒睡眠很淺,在白山醒後沒多久就清醒過來,隻是一直沒有吭聲,直到聽見白山罵人——很大概率是在罵他,這才開口。
白山看了眼手機,確認還有充足時間洗漱上班,這才坐起身轉向單手墊在腦後的人。
“我不是在罵人,我是單純在罵你,你居然給我下/藥!”他憤憤錘了下床,委屈道:“我那麼那麼信任你!”
“......覺得委屈就長記性,不要誰給的東西都吃都喝。”
琴酒撐起身體靠到床頭,摸到桌上香煙,卻又把手收了回來,皺眉煩躁揉了下頭發。
白山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和不設防讓他從昨晚開始,就很煩躁。
如果不是安眠藥,是彆的藥呢?
如果給的人不是他,白山也會毫無戒心的喝下去?
他越想越生氣,厲聲警告,“這次我下的是安眠藥,下次就不一定是什麼了。”
“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喝你遞過來的任何東西了!絕對不會!”
在此之前,白山是真的沒想到琴酒遞給他的酒裡會有安眠藥。
可惡,想想就知道這次要是真的留在那,肯定能看到琴酒犯罪的證據,結果一時大意被暗算了。
讀個檔嗎?
白山想了想自己拒絕那瓶啤酒後的可能性,估計拒絕的下一秒就會挨上一記手刀,比起手刀,好像安眠藥還溫和一點。
如果不和琴酒見麵,選擇偷偷跟蹤對方的話......
這個倒是有意思,隻要他小心一點不被發現就完全沒問題,在此之前,他或許還可以做點事先準備。
比如問問陣哥,昨晚有多少人,又有沒有跟陣哥一樣有代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