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不想多說,動了動被抓著的手腕,“陣哥,我要坐下了。”
琴酒依言鬆開手,讓伏特加靠邊停車後,換到後排座位。
剛坐下,白山就湊過去,哭唧唧道:“陣哥是來後排讓我紮高馬尾的嗎?”
“哼,先把事情講清楚。”琴酒抬手罩住白山越湊越近的臉,始終將距離保持在半臂以上。
白山打不過他,頹然縮回身體,又趁琴酒收回手的功夫,耍賴般往前一躺。
琴酒低頭看著陰謀得逞,枕在他大腿上得意笑起來的白毛青年,明明上一秒還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墨綠色的眼中閃過危險,在要伸手掐上白山的脖子時,白山先一步拉住他的手放到臉頰上,討好蹭蹭。
真是好險,撒嬌也是門技術活,幸虧他眼疾手快。
白山心裡呼出口氣,麵上仍是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琥珀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帶著光澤感的蜂蜜,給人一種甜膩無害的親切感。
琴酒盯著看了片刻,抬手遮住那雙會騙人的眼睛。
“陣哥,通過上次的案子,我最大的感覺就是陪酒女真不是一般人能當得起的。”
白山以前對陪酒女沒什麼感覺,但經過上次事情,他就變得佩服起來,“能每天對油膩又流氓的客人笑臉相迎,還要忍著惡心奉承他們......其實真的很了不起。”
“會有這種感悟,說明你還是很天真。”
“說得也是,所以說當警察其實還挺好的,我能看到很多平時根本注意不到的東西。”
白山笑了笑,緊接著又說,“當時我被困在車上,那個人要撲過來的時候,突然!”
他戛然而止,拉下罩在眼上的手,直勾勾盯著琴酒,像是在暗示什麼。
開車的伏特加連忙問道:“突然什麼?你話彆說一半啊。”
琴酒哼笑一聲。
不知是不是白山的錯覺,他覺得對方臉上的笑變得不那麼危險了。
或許這就是他喜歡湊到琴酒麵前的原因,讓一個渾身是刺的人唯獨對自己放下戒心甚至特殊對待,總有種難言的成就感。
這種想法或許聽起來有點賤賤的,畢竟攻略最開始,他肯定會碰一鼻子灰,也會被彆人看成是熱臉貼冷屁股、像舔狗一樣。
但隻要堅持下去,他就能得到一份獨一無二的偏愛。[1]
“突然就有三個人衝過來把我解救下來了啊。”白山接上自己沒說完的話,將當時的情況描述的凶險異常。
“如果沒有他們,我差點就被那麼惡心油膩的人玷汙了!伏特加哥哥你知道嗎?是玷汙哦玷汙!”
伏特加罵了一句,沒好氣道:“你不會反抗嗎?又不是沒教你打架。”
“當時是在車裡啊,而且我穿著裙子根本抬不起腿!那個人的體重幾乎是我的兩倍,我怎麼反抗啊!”
“那你就應該提前做好所有的準備,每次都那麼魯莽,真當每次都有人會及時過去救你嗎?”
白山張了張嘴,不知道伏特加為什麼會突然能言善辯起來,居然還把他給堵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伏特加得意,“哼,沒話說了吧!因為我說得都是對的,你每次除了給彆人添麻煩還會做什麼,還說自己是警察,以後長點記性吧。”
白山漲紅臉,胸膛起伏,好半天才坐起身,憋出一句,“哼,你說這麼多,不會是在關心我吧!”
“我!我關心你?”伏特加像是聽到這輩子聽見的最好笑的笑話,連方向盤都捏緊了,“你可是警察,我巴不得你出點什麼事才好呢!”
“伏特加。”琴酒淡淡開口,“閉嘴。”
伏特加這才不情不願的閉上嘴。
白山發出勝利的冷哼,抱緊琴酒的脖子用力蹭蹭,“我就知道陣哥更喜歡我~”
伏特加翻了個白眼,他才不嫉妒呢,大哥隻是喜歡這小子的身份。
琴酒撕開貼在脖子上的掛件,“那三個救你的人,他們和你說了什麼?”
白山想了想,“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我本來以為他們是路過的好心人,但聽到警笛聲,他們就走了。”
“是嘛。”
“......他們不是陣哥派來的人嗎?”白山耷拉下腦袋,顯得十分失望。
“我看他們那麼不想暴露在警察的視線中,還以為是你派來保護我的人......他們肯定也不是我爸爸派來的人,那就是又有人盯上我的身份想接近我?”
“哼,看來你的腦子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琴酒抬手壓上白山垂下的腦袋,手指輕輕蹭了下,“人是我派的,但和你見麵是他們的自作主張,你能明白嗎?”
在知道白山的背景後,沒人會不想嘗試接近他。
尤其是像他們這種貪婪又陰暗的人,更會抓著一切可能利用上的助力往上爬。
換句話說,那三人不接近白山才會顯得不正常。
那麼好的救人機會,要是不趁機刷個臉就太虧了,換了琴酒自己,也會想利用那個機會在白山麵前刷個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