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來都是個情感較為內斂的人,不會特彆表露出真實的自己。
尤其在經過臥底培訓又在組織待了幾年後,更會在情緒波動大時,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近乎本能一般的控製力讓他如今麵對好友昏迷時,也表現得平靜異常。
但就像風平浪靜的海麵,其內裡的波濤洶湧也同樣無人可知。
清輝在濃煙裡醒過來的時候會想什麼,被困在房間裡的時候又在想什麼?
隻要想象一下當時的場景,諸伏就能想到好友會多害怕和無助。
他就應該再快點解決任務目標的,快一點的話,就能早點到賓館。
哪怕一起被困一起想辦法,也好過清輝隻能依靠自己。
他們需要清輝的時候,清輝每次都在。
但清輝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卻總是在缺席。
……
白山睡醒後感覺精神好了不少,主要是肺部和嗓子沒有那麼疼了,呼吸也變得輕快起來。
不讀檔就成功的感覺真好。
有種自己有用了、成長了、能獨當一麵的感覺。
他抬手摟住趴在肩膀上的好友,開玩笑道:“你是流氓吧景光,剛睜開眼就看到你趴在我身上占便宜。”
“…你身上還有我沒占過的便宜嗎?”諸伏順著他的話繼續說,拉下脖子上的手臂,摁響呼叫鈴。
白山撇撇嘴,極度懷疑兩位好友說是去當臥底,其實就是到什麼地方進修騷話去了。
零是這樣,景光也是這樣。
……說起來,他記得自己還看到零了。
“零呢?”
“等會和你解釋,現在先讓醫生檢查一下。”
檢查過後,白山也聽到了諸伏的解釋——零去跟蹤解決那名組織成員了。
儘管隻是在照片上見過一麵,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隱患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是衝我來的?”白山有些不確定。
組織有人和他住在同一家賓館,甚至同住六樓。
要說巧合未免太巧合了。
說不定就是為了監視或者是想直接除掉他,這場火災很可能就是對方的手筆。
讀檔過兩次也害過兩次好友的白山已經有些草木皆兵,生怕自己再做什麼多餘的事將好友牽扯進來。
如今他的求助次數隻剩兩次——雖然用光次數就意味著開無雙,但總有種智商不夠,金錢來湊的感覺。
這不就是變相承認自己的智商不夠用嘛。
“清輝,對方很可能是衝你來的。”諸伏伸手捧住白山摘
掉呼吸麵罩的臉。
“所以出院以後一定要更小心才行,我和零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次是意外嘛,話說零有聯係你嗎?他那邊還沒解決?”
白山摸摸口袋,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又被弄丟,頓時更沮喪了,“手機又丟了,我前不久剛換的。”
“喜歡什麼樣的,我等會去給你買。”諸伏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白山。
“零十分鐘前問了下你的情況,說那人做完筆錄剛剛離開,他打算先跟蹤對方看看情況。”
白山點點頭,補充道:“不用給我買手機,我打電話讓人送來就行。”
不能給好友買手機,這讓諸伏心裡有點小失望,好不容易碰上個給好友花錢的機會。
“……你不是說自己身邊有保鏢嘛,怎麼也不見人,一個人的時候,最好還是有保鏢保護才行。”
“保鏢也不是全天都跟著我嘛,而且我和新一他們出來玩,連園子都不帶保鏢,我一個快三十歲的大人,怎麼能連一個孩子都比不上啊!”
“你畢竟和組織有牽扯嘛。”諸伏歎了口氣,將半躺在床上的好友抱住,“還是安全第一好不好?”
“知道啦~”白山應了一聲。
等兩次求助結束,估計他身邊就算有隻蒼蠅經過,都得被排查一遍祖宗十八代了。
醫院畢竟人多眼雜,指不定哪裡就有組織成員。
白山很快辦理好出院,換回自己的衣服後,和諸伏趕到約好的另一家賓館。
“零!”
見到金毛好友的第一時間,白山就撲過去緊緊抱住蹭蹭,“沒事就好!”
被搶了台詞的降穀哭笑不得,聞一聞好友脖頸,還是一股火災燃燒的糊味。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吧,沒事就好,我差點要被你嚇死了!”
降穀不想把好友和火災、受傷等危險的詞聯係在一起。
清輝適合的永遠是美好陽光的詞,他也該一直生活在光下,乾乾淨淨又幸福肆意。
“嘿嘿。”白山笑笑,後退兩步詢問道:“那個人怎麼樣了,有問出什麼嗎?”
說起那個組織成員,降穀麵上有些古怪,“我問過了,那人確實不是為了跟蹤你,隻是巧合和你住在一層樓上。”
這詢問自然是用了些手段的。
對方是組織底層的人員,連偵查和反偵察的能力都不到家,就是恰好倒黴住在這裡。
消防員和火災課的人對現場勘察結束後,確認是五樓一人的煙頭未熄導致的火災。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