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個國家,拍警官證件照時都要嚴肅起來。
作為即將畢業去崗位實習的警校警察,今天就是拍照片的時候。
需穿墨藍警服、白襯衫、□□色領結......
鬼塚教官在班會時著重強調了一點,不許笑!
這張藍底的證件照幾乎要貼在一名警察最開始入職的全部證件上,沒有重來的機會。
“不許笑這點,會不會太為難小清輝了?”
食堂裡,率先搶占了小陣平和小清輝中間位置的顏控掐掐好友柔軟細膩的臉頰,鬆開時留下點淡紅色的印子。
隨著詢問,餘下四人的視線也跟著落到安靜咀嚼食物的白發青年身上。
他同樣抬起頭,雪色長睫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努力表達出自己想要說話的意圖,在完全咽下口中食物後,才終於開口。
“為難什麼?我也是能嚴肅起來的好不好。”
說完,他接過對麵諸伏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擺正身體,手指指了下收斂笑容的自己。
“看,我現在就很嚴肅。”
他故意做出的表情確實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但天生唇角上揚的嘴角卻讓他哪怕抿直嘴唇,都會露出幾分笑意。
五人毫不掩飾的盯著他看,而他在努力維持了十幾秒的嚴肅後突然垮下肩膀,抱怨他們犯規盯人。
靠得最近的萩原沒忍住揉了揉他細軟的頭發,有種想將時間定格在此刻的衝動。
不想再繼續往前了,永遠在警校裡該有多好。
臨近畢業,夜間課程的結束時間比以往都要早一些。
降穀和鬆田就‘誰在裡、誰在外’這點上產生了分歧,差點要在宿舍裡打起來。
坐在床上的好友舉起手機對準他們,似乎是想拍照或者錄像,但還沒錄多少,就被兩人聯合製止且奪走了手機的控製權。
“你們這是在侵犯個人**,我可以告你們的。”白毛好友在控訴的同時還在徒勞掙紮著。
但他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上大猩猩,還是兩隻一起上的大猩猩。
不出所料的,在象征性掙紮一會兒後,白毛貓貓終於意識到自己無法反抗,索性放鬆了身體躺平擺爛,隻有嘴還在努力抗爭著。
“等著吧,明天我就和景光、伊達告狀,你們會完蛋的。”
降穀和鬆田沒有在意明天的倒黴事。
頭對頭把好友手機裡的鎖屏桌麵全都換成他們的照片後,才放下手機,剪刀石頭布決定出今晚誰在裡,誰在外。
宿舍的床雖然比來那會兒大不少,但遠還沒到三個人一起睡都綽綽有餘的地步。
降穀背靠著牆麵,前胸幾乎隻差不到幾厘米就能貼上好友的後背。
其實本來是可以親密貼貼的,但來自另一位好友的手臂阻止了他們更近距離的接觸。
“要是時間能停下就好了。”
安靜的宿舍裡,突然響起鬆田壓低後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鬆田在黑暗中更顯得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已經熟睡的好友,又輕聲重複一遍,“要是時間能停下就好了。”
降穀沒說話,隻沉默著把人摟得更緊,貼近過去的臉頰靠上好友發絲垂落時露出的後頸輕輕蹭蹭。
第二天就是拍證件照的時候。
一大清早,洗漱間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不少人嚷嚷著有沒有發蠟之類的,都在臨時補救自己的形象。
諸伏沒有參與到其中,事實上他也並不喜歡擁擠又喧鬨的環境。
宿舍鏡子裡映出兩人的身影,無視好友抱怨著要讓研二來的聲音,諸伏認真又執拗的順好對方不怎麼需要打理的頭發。
“其實我就算剪個和伊達一樣的寸頭也會很帥。”
諸伏笑笑,想象一下那個畫麵,誠懇點頭,“確實會很帥,你想剪嗎?”
“嗯......”白發好友拖長音苦惱思索了會兒,還是搖頭,“不要,我要是剪寸頭把伊達比下去怎麼辦,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諸伏更為愉快的笑起來,在好友伸出手時,稍彎腰把臉靠過去。
他以為對方是想碰他的頭發,卻沒想到好友隻是用雙手貼上他的臉頰,很認真嚴肅的提醒。
“景光,不要笑了,我們要從現在開始嚴肅起來,萬一拍證件照時沒忍住,絕對會變成黑曆史被他們嘲笑一輩子的。”
“嗯,我聽你的。”諸伏點頭,抬手握住好友要放下的手,“清輝,你說......要是我們一直不畢業該多好啊。”
證件照的拍攝十分順利,不像是大家之前想象的好多人盯著看,實際上是那種隻放了一把椅子和藍色底布的臨時隔間,連攝像頭都是遠程電腦控製的。
伊達作為班長,在拍照結束的第二天,便去檔案室取所有人的照片,各個尺寸都有,但還沒剪好,需要班長完成這份工作量巨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