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寧侯仇鸞雖然不像陳瑜那般恨徐晉,但對徐晉也沒多少感念之心,所以點頭附和道:“泰寧侯所言極是,咱們不能再耗下去了,否則將置所有人於危險之地。”
謝三槍臉色漲得通紅,大聲道:“要走你們走,本將要留下來繼續找尋。”
泰寧侯陳瑜麵色一沉,厲聲喝道:“放肆,竟敢在魏國公爺麵前無禮。”
謝三槍終究是年少氣盛,本來就瞧不起陳瑜這種眼低手低的垃圾貨色,怒道:“你又是哪根蔥,敢在小爺麵前大呼小叫。”
陳瑜勃然大怒,在他看來,謝三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不過是靠著裙帶關係上位而已,現在最大的後台都沒有了,竟然敢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真是不知死活,他厲聲喝斥道:“來人,把這個藐視上官的混賬拿下。”
謝三槍錚的抽出腰刀,閃電般架在了陳瑜的脖子上,寒聲道:“你如今不過是個待罪的伯爵而已,連軍職都被罷免了,小爺可是正兒八經的參將,皇上親封的參將,藐視上官反而是你吧。”
陳瑜臉色大變,這才醒起謝三槍的老姐是永秀郡主,被皇上視若親姐,而且謝家老二亦是伯爵,就連謝三槍本人也是皇上親封的參將,即使短命鬼徐晉不在了,也不是自己能隨意捏圓捶扁的。
陳瑜騎虎難下,隻好向魏國公徐鵬舉投去求助的眼神。徐鵬舉皺了皺眉,泰寧侯陳瑜同是舊武勳集團的人,他自然不能不管,而且謝三槍敢在自己麵前動刀,實在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厲聲道:“謝參將,馬上把刀收起來,否則軍法處置。”
徐鵬舉是國公,地位尊崇,再加上又是此次平叛的監軍,徐晉不在,他就是老大,所以謝三槍也隻能悻悻地把腰刀收了起來。
陳瑜隻覺脖子上還是涼嗖嗖的,既驚且怒道:“國公爺,謝三槍藐視監軍,理應嚴懲!”
王林兒連忙拱手行禮道:“國公爺請息怒,謝三槍隻年少氣怒,隻是一時氣急魯莽,並無對監軍不敬之意,還請國公爺看在其屢立戰功的份上饒過他這一遭。”
王林兒說完偷偷地碰了謝三槍一下,後者倒也機靈,連忙行禮道歉認錯。
魏國公徐鵬舉雖然心有不悅,但也明白謝家深得皇上寵信,而且徐晉如今生死未明,實在沒必要為這種小事開罪謝三槍。退一萬步來講,假如徐晉真的葬身大海,以皇上的性子,極有可能會加倍彌補徐家,再加上謝家幾兄弟都是強橫人物,實在不宜得罪。
“謝參將,本國公念在你為徐大人的安危情急心切,這次便算了,不過下不為例。”徐鵬舉沉聲道。
“謝國公爺!”謝三槍抱拳道:“不過如今大帥生死未仆,於公於私,末將也不能就此放棄。”
徐鵬舉不由皺起了眉頭,王林兒見狀連忙幫腔道:“國公爺不如率艦隊先行歸國,末將和謝參將留下繼續找尋,如此將來皇上問起也好有個交待。”
確實,如今徐晉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假如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回國,告誡回到京城皇上問起可不好交待,而且以皇上對徐晉的寵信,說不定會因此龍顏大怒,到時恐怕連自己都吃不了兜著走。
想明白這一點,徐鵬舉便點頭道:“好吧!”
就這樣,徐鵬舉給王林兒和謝三槍各留了一條大船,以及可以維持二十天的糧食和水,然後便帶著大部隊繼續回大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