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掂了掂錢袋的份量,眉開眼笑道:“敗不光敗不光,咱們家的銀子隻會越來越多。”
“廢話少說,有什麼主意趕快道來。”嚴嵩不爽地道。
嚴世蕃眼珠一轉,得意洋洋地道:“爹要板倒費宏其實很簡單,現在便是個大好機會,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
嚴嵩心中一動,脫口道:“泰山地震?”
嚴世蕃豎起大拇指嘿笑道:“父親大人英明啊,近來皇上流年不利,先是淑妃流產,接著駙馬暴斃,現在連徐晉這個得力重臣都嗝屁了,偏偏這個時候泰山又地震……嘿嘿,此時若有大臣上書彈劾費宏,爹以為會怎樣?”
嚴嵩不由眼前一亮,泰山地震,那是上天發怒的征兆,若不是主上昏庸失德,那就是朝中奸佞當道,反正總得有人出來背這個黑鍋,這樣才能穩定民心。
皇上怕是拉不下這個臉頒布“罪己詔”的,那頂杠的責任自然就落到內閣首輔費宏的頭上了,誰讓他是宰相,二把手的一個作用就是用來頂杠的。這個時候若再有人彈劾,那費宏下台便順理成章了,估計費宏自己也不好意思繼續霸著內閣首輔的位置。
嚴嵩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是興奮,恨不得抱著獨眼兒子的肥臉親上一口,生了這麼個聰明的兒子,是他引起為豪的畢生傑作。
不過,彈劾費宏容易,大家都是科班出身的,寫文章誰不會啊?關鍵是誰來當這個炮灰?總不能自己赤膊上陣吧?
嚴嵩為犯難了,他現在雖然很風光,但終究還隻是個正五品的禮部郎中,參加早朝也是靠後站的那種,在朝中的可以說毫無根基,能找誰當槍使?
嚴世蕃顯然看出了老子的窘迫,嘿笑著提醒道:“爹你難道忘了自己的門生趙元質了?”
嚴嵩一拍腦袋,對呀,怎麼把這小子給忘了,就他了!
嚴世蕃口中的趙元質就是趙文華,此人亦是浙江寧波府慈溪人,跟李純是同鄉,當初就是趙文華和胡宗憲把李純介紹給嚴世蕃的。
話說嚴嵩當初在國子監中擔任祭酒(校長)時,趙文華和胡宗憲便已在國子監中讀書了,算得上師生關係,而在今年的春闈大比中,趙文華考中了進士,位列二甲之末。
由於嚴嵩出麵幫活動,所以趙文華並未被外派,得以留在京城為官,授刑部主事一職。
正所謂投之桃,報之以李。嚴嵩覺得現在正是趙趙文華報答自己的時候了!
嚴嵩也不含糊,趁著還沒到點宵禁,立即派人把趙文華找來麵授機宜。
於是乎,一杆對準內閣首輔費宏的“狙擊槍”便悄然地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