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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世蕃故作驚恐狀,說話間猛出一拳砸向商販的鼻梁正中,然而商販的身手顯然十分了得,輕描淡寫地捉住了嚴世蕃的拳頭,淡笑道:“嚴公子不必驚慌,鄙人也跟徐晉有仇,不如咱們好好聊聊?”
“你認識我?”嚴世蕃驚疑不定地道,右腳卻毫不含糊地猛撩向對方的下陰。
商販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雙膝迅速一夾,將嚴世蕃那陰險的撩陰腳給夾住,然後用力一擰,嚴胖子當場撲通的摔倒在地,痛得臉都白了,嘴裡哎喲喲地喊著痛。
商販稍稍鬆了力道,似笑非笑地道:“嚴公子果然狡詐,不過鄙人很欣賞你這一點,現在可以聊一聊了嗎?”
“聊,聊啊,不過兄台能不能先鬆......鬆開,好痛!”嚴世蕃嘴牙咧嘴地道。
商販這才鬆開了嚴世蕃的腳,後者抱著腳丫子揉了好一會,這才緩緩地站起來,估計也是覺得自己沒有半分勝算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垂頭喪氣地道:“本少今日算是落你手裡了,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跟徐晉有什麼仇什麼怨?”
商販左右看了一眼道:“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彆想著逃跑,你跑不掉的,隻要還在這座肅州城中,鄙人能有一萬種方法找到你。”
商販的語氣中透著一種無比的自信,嚴世蕃臉色變幻,咬牙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是錦衣衛或東廠的番子,我勸你還是彆裝神弄鬼了,反正本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乾脆給本少一個痛快得了。”
商販淡淡地道:“鄙人要是錦衣衛,或東廠番子,現在就拿你到徐晉麵前請功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想報仇的便跟鄙人來,嚴公子連死都不怕,就沒種去報仇嗎,如果你承認自己是沒種的廢物,那就當沒見過鄙人。”
商販說完轉身就走,嚴世蕃獨目骨碌碌地亂轉了一會,最後咬了咬牙跟上去。
商販領著嚴世蕃走出了橫街窄巷,回到了主街道上,此時街上的百姓都已經散去,恢複了平日的稀落。
嚴世蕃跟著商販往城門方向走了一段路,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到底要帶本少去哪兒?本少可是出不了城的。”
嚴世蕃是流放的犯人,每天都被安排繁重的工作,不過偶爾也允許上街放風,但沒有路引是出不了城的,膽敢私自逃出城去,抓回來不死都要脫層皮。
“不用出城,很快就到了。”商販低聲答道,說話間已經轉入街邊一條小巷,來到一座不大的宅子前敲了敲門。
很快,門上打開了一個小窗口,裡麵的人往外觀察了片刻,這才把大門打開,將商販和嚴世蕃放了進去。眼前這座宅子不算大,但有院子,還是二進院落,在肅州這樣的邊陲小城,應該也算是殷實人家了。
“進來吧。”商販把嚴蕃領進屋中坐落,馬上便有下人給上了茶。
嚴世蕃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大半年沒喝過茶的他,隻覺香甜爽口,入喉回甘,於是咕嚕的把一杯給全灌了下去,然後愜意地吐了一大口氣。
商販淡然一笑,親自給嚴世蕃續了一杯茶,憐憫地道:“看來嚴公子這段時吃了不少苦頭,作孽呀!”
“還不是拜徐晉那混蛋所賜,得了吧,兄台便不用陰陽怪氣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嚴世蕃不爽地道。
商販微微一笑道:“嚴公子認識李大義嗎?”
嚴世蕃聞言大怒道:“入他娘的,就是這個王八蛋化名李純參加選婚,害了我爹,還害了本少的,你問本少認識他嗎?本少恨不得親手爆了他的頭。”
商販臉色一沉,陰森森地道:“李大義是我的二弟,鄙人李——大——仁!”
嚴世蕃不由倒吸了一口冷,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張大嘴巴,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吃吃地道:“你......你,嗬嗬,原來是李大公子,幸會幸會。”
嚴胖子後背汗涔涔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眼前這家夥竟然是李大義他哥,入李大義他娘,就是入李大義他哥的娘啊,這家夥一怒之下,不會卡嚓的擰斷自己脖子吧!
李大仁麵色陰沉,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淡道:“我二弟李大義在午門附近被神機營的槍手一槍爆了頭,我三弟李大禮,還有我爹李福達,都死在薛冰馨那賤女人之手,就是剛才騎馬跟在徐晉身邊的那個女人。”
嚴世蕃脫口道:“就是那個冷冰冰的絕色美人?”
李大仁點了點頭,邪笑道:“怎的,看上人家了?”
嚴世蕃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訕訕地道:“李大公子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