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仁淡道:“嚴公子,咱倆都跟徐晉有仇,你想不想報仇?”
嚴世蕃歎了口氣道:“想又能如何,徐晉位高權重,身邊更是高手如雲,兵多將廣,報仇淡何容易。”
李大仁冷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總能找到機會的。”
嚴世蕃目光一閃道:“李大公子計將安出?”
李大仁微笑道:“據聞嚴公子聰明絕頂,理應鄙人向你問計才是。”
“李大公子謬讚了,本少如今自身難保,能有什麼辦法乾掉徐晉。”嚴世蕃撇嘴道,不過心裡卻是被恭維得頗有點受用。
李大仁拍了拍掌,很快,一名細腰隆、臀的婢女便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雙手還托著一隻托盤,不過托盤上蓋了****,不知下麵放了什麼東西。
婢女把托盤擺放到茶幾上,向著李大仁福了福身,然後便退了出去,嚴世蕃緊盯著人家那搖擺生姿的圓、臀消失在屏風後,這才吞了吞口水,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嚴世蕃這貨本來就好色,大半年不沾葷,見到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更何況這個婢女姿色和身材都不差,所以這貨光是看著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李大仁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哂笑,把托盤上蓋著的那塊紅布掀開,瞬時露出了幾錠銀光閃閃的元寶。
嚴世蕃獨目一轉道:“李大公子這是何意?”
李大仁微笑道:“嚴公子現在手頭緊,區區五十兩銀子,且拿去應急,置一身衣服,再到衛所裡上下打點,想必能改善一下處境,至少不用每天乾重活。”
嚴世蕃心中一熱,拱手道:“正所謂卻之不恭,那便謝過李大公子了。”
李大仁嗬嗬一笑,又拍了拍掌,剛才那名大屁股婢女又從屏風後閃了出來。
“小蘭,帶嚴公子去沐浴一番,再準備一桌席酒菜!”李大仁吩咐道。
“是,嚴公子請跟奴婢到後麵去。”婢女嬌聲嬌氣地道。
嚴世蕃咕嚕地吞了吞口水,興奮地跟著婢女往後麵而去。李大仁端起茶杯一欽而儘,眼中冷意大盛,卡嚓一聲,手中的茶杯竟被他捏了個粉碎,手勁真大得嚇人。
前麵便提到過,彌勒教主李福達共有三個兒子,除了小兒子李大禮留在他身邊,其餘兩個兒子都被派出去獨當一麵了。
一直以來,次子李大義都在京津冀一帶傳教,而長子李大仁就在陝西一帶發展勢力,如今李福達,李大義、李大禮三人都已經授首了,隻剩下李大仁這條漏網之魚。
其實自從李福達打開殺虎口放俺答入關,他的身份便暴露了,事後朝廷開始在全國各地嚴打白蓮邪教,但凡查到線索,整個組織都給你連根拔起,李大仁在陝西發展起來的勢力也遭受了重創,如今已經不敢再輕易傳教了,殘存的教眾也都蟄伏下來。
本來今年三四月份,李大仁還在榆林一帶活動的,後來得知父親李福達,以及三弟李大禮被薛冰馨殺了,隨後連俺答都在徐晉手下全軍覆沒,感到形勢不妙的李大仁果斷停止了所有活動,西逃到肅州潛伏下來,打算先躲幾年避一避風頭,然後再圖東山再起。
然而,這世間的事往往諸多巧合,李大仁本打算當縮頭烏龜韜光養晦幾年,偏偏這個時候,徐晉竟然來了肅州,報仇的念頭瞬時便像野草一般,在李大仁的內心中瘋長。
今日聽聞大仇人徐晉要入城了,李大仁也忍不住跑到街上遠遠地瞟上一眼,要不是理智告訴他事不可為,剛才在大街上他就出手刺殺徐晉了!
不過,李大仁這次上街也不是沒有收獲,被他在人群中發現了一雙,不對,應該是一隻同樣充滿仇恨的眼睛。
李大仁在肅州還是有一定的實力的,很快便查清了嚴世蕃的底細。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李大仁找上了嚴世蕃,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關鍵他還聽說這個獨目胖子腦瓜挺靈光的,十分狡猾,應該是個有用的人物。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客廳中擺了一桌酒菜,沐浴完的嚴胖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上去精神奕奕,跟剛才判若兩人。
李大仁舉起酒杯,微笑道:“鄙人敬嚴公子一杯,蘭兒的手藝還不錯吧!”
嚴世蕃嘿嘿一笑道:“妙極,多謝李大公子的盛情款待,剛才洗浴時,本公子琢磨了一下,要置徐晉於死地,隻能著落到吐魯番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