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魯番守軍那名千夫長皮眉突突地亂跳,在他的認知當中,明軍都是些躲在城裡麵射箭扔石頭的貨色,跟眼前這支明軍騎兵截然不同,眼前這支明軍騎兵的氣勢太可怕了。
嘿,能不可怕嗎?餘林生和他手下的兵從江西開始,就跟著徐晉南征北戰了,戰力和膽氣僅次於神機營,再加上今年出塞北伐,一路高歌猛進,掃平韃靼,威服瓦剌,正是士氣高漲如虹,一個個都是睥睨天下,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態,衝殺起來人人悍不畏死,勢不可擋。
“殺!”吐魯番守軍的千夫長硬著頭皮抽出彎刀大喝,率著兩千騎迎向大同軍。
轟……
兩軍短兵相接,刀鋒飛快地掠過,瞬時血浪滾滾,殘肢碎肉漫天飛起。兩支騎兵耗儘了動能後,變成了混戰,戰線犬牙交錯,但見刀光劍影,殺得天昏地暗。
不得不說,吐魯番騎兵的戰力也相當不弱,雖然人數比大同少一千,但還是勉強敵住了大同軍,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勝利的天平最終還是倒向了大同軍。
雙方激戰了約莫半個時辰,大同軍的副總兵周浩終於率著步兵主力趕到了,吐魯番騎兵見勢不秒,紛紛掉頭穿過苦峪穀,往瓜州方向亡命逃去。
餘林生殺得性起,率著騎兵一口氣追殺出近百裡,這才醒起徐晉的吩咐,下令停止追擊,撤回苦峪穀據守,等待大帥的主力大軍到來。
大同軍拿下苦峪穀約莫一個時辰後,宣府總兵荊大楚才率著萬餘大同軍姍姍來遲,由於攜帶了大量的攻城器械,所以行軍速度很慢。
餘林生見狀不由皺起了眉頭,按照現在這樣的速度,宣府軍趕到瓜州時都快日落了,唉,老荊這家夥做事總是慢吞吞的,一點也不痛快。
餘林生策馬來到荊大楚跟前,拱了拱手道:“荊總兵,要不要幫忙?”
荊大楚擺了擺手道:“不必了,瓜州城是咱們宣府軍的,餘總兵就等好消息吧!”
餘林生聳了聳肩道:“好吧,那就祝荊總兵旗開得勝!”
“承你吉言!”荊大楚回頭揚聲喝道:“弟兄們加把勁,日落前趕到瓜州,大帥既然命咱們宣府軍攻打瓜州,那就是對咱們宣府軍戰力的認可,對咱們宣府軍的信任,咱們也不能給大帥丟臉,萬勝!”
“萬勝!萬勝!”宣府軍納喊著通過苦峪穀,往瓜州方向殺氣騰騰地行進。
“餘老大,荊大楚守城還是有兩把刷子,可是攻城嘛,屬下不看好他,不知大帥為何要派他去攻打瓜州?”大同軍副總兵周浩低聲道。
餘林生兩手一攤道:“我哪知道,不過大帥向來用兵詭詐,如此安排必有道理的。”
周漢聞言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
約莫半個時辰後,日頭西斜了,苦峪東麵又見塵頭飛揚,一支約莫五六千人的騎兵風馳電掣而來,看旗幟赫然正是神機營,負責領隊的是謝二劍和戚景通兩名猛將。
謝戚二人率著神機營來到苦峪穀前,隻是對著餘林生遙遙拱了拱手,然後徑直穿穀而過,也不知去往何方。
餘林生一拍腦門道:“得,大帥連神機營都派出去了,估計是有大動作,瓜州穩了!”
餘林生這邊話音剛下,又見一支騎兵飛馳而至,但見一麵“謝”字將旗,外加一麵狼頭旗,正是謝三槍和依薩娜這對組合。
謝三槍和依薩娜也不停留,率著五千騎兵徑直穿穀而過,但跟神機營不同,神機營去的是瓜州方向,而謝三槍和依薩娜去的卻是西南方向,哪裡是敦煌的所在。
當夕陽西下之時,一杆“徐”字帥旗在風沙中獵獵作響,浩浩蕩蕩的大軍穿過赤金鎮,來到了苦峪穀前。
餘林生和裴老痞兩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遠遠見到徐晉的帥旗,立即便策馬迎了上前,翻身單膝著地行禮:“末將參見大帥!”
徐晉點了點頭:“餘總兵,裴總兵起來吧!”
兩人站了起來,裴老痞這貨難掩得意地大聲道:“稟報大帥,末將已順利拿下赤金鎮,斬殺吐魯番守軍兩千人,繳獲戰馬五百二十六匹敵,駱駝三十匹,陣亡五十三人,傷兩百餘人!”
“稟報大帥,末將已順利拿下苦峪穀,斬殺吐魯騎兵八百一十八人,繳獲戰馬三百五十匹,駱駝若乾,陣亡一百三十七人,傷五百餘人!”餘林生有點鬱悶地稟報道。
說到底還是榆林軍偷襲占了便宜,不僅全殲了吐魯番守軍,就連斬獲也幾乎是大同軍的兩倍,傷亡同樣比大同軍少一半以上。
徐晉也沒有厚此薄彼,把兩人都嘉獎了一番,叮囑做好死傷士兵的撫恤的救治工作後,便下令原地紮營。
且說宣府軍方麵,果然不出餘林生所料,當荊大楚率著萬餘宣府軍趕到瓜州城外時,暮色已經降臨了,不過荊大楚也不急,下令紮營埋鍋做飯,一邊修築簡單的防禦工事,顯然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發動進攻。
話說瓜州城中的吐魯番守軍有五千多人,守將名叫阿凡買買提,因為苦峪穀的殘兵都逃到瓜州城中了,所以阿凡買買提已經得知苦峪穀失守,很明顯,明軍並沒有按照十日的約定,提前發動了進攻。
“豈有此理,不是說給十天時間嗎?明國人真是卑鄙!”阿凡買買提站在城頭上,憤狠地盯著城外的明軍大營。
“將軍,這支明軍估計有過萬兵力,還攜帶了大量的攻城器械,明日恐怕還會有明軍陸續增援,咱們城中這點兵力恐怕抵擋不住,還是趕快向敦煌方麵求援吧!”一名下級將領沉聲道。
阿凡買買提點了點頭,立即派出數名信使由都是西門離開,按不同的路線連夜趕往敦煌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