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元節賞春文會上,陸鈛雖然因為對對子輸給徐晉而提前出局,但這對陸狂生造成的打擊顯然不大,畢竟隻是對對子輸了,或者說根本不算輸,隻是他出的對子碰巧被徐晉“僥幸”對上罷了。
另外,科舉隻考經義文章、詩詞和策論,根本沒有對子這項,所以即使對對子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陸鈛自問這次會試發揮得極好,所以此時在徐晉麵前依舊狂得起來。
徐晉淡淡地道:“那要恭喜陸兄了!”
陸鈛頓時愕住,什麼情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本以為徐晉又會像上次賞春文會那樣,言辭犀利地反擊自己呢!
殊不知徐晉現在饑腸轆轆的,根本懶得與他浪費口水爭論。正好這時湊夠五十人了,差役打開了龍門放行,徐晉很乾脆地交了號牌走出考場,沒再理會發愣的陸鈛。
陸狂生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彆扭得難受,在其生人異樣的目光注視下一拂衣袖,悻悻地走出龍門,袖子裡的拳頭捏得發青,暗道:“姓徐的,且讓你狂些時日,待放榜後看我如何羞辱你。”
“老爺!”
“是老爺!”
“老爺出來啦!”
徐晉走出貢院大門不久,便聽到數聲歡呼,緊接著兩棵水靈靈的“小白菜”帶著香風,搖曳生姿地迎了上來,大寶左右手各提一隻菜籃子,苦瓜著臉跟在二女後麵。
迎麵走來的正是孿生姐妹初春和初夏,兩女美麗的外表,還有一模一樣的臉蛋瞬時吸引了四周舉子的注意。
“嘖嘖,這對孿生美人應該就是魏國公贈給徐子謙的吧,真真羨煞旁人。”
“嘿嘿,瞧瞧徐子謙現在腳步虛浮的樣子,估計是考前左擁右抱,身體虧空得厲害啊,體力嚴重跟不上啊!”
“哎喲,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眼前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血枯。真替徐子謙捏把汗啊!”
聽著四周那些酸不拉嘰的低聲議論,徐晉不禁極度無語,皺眉道:“初春初夏,你們怎麼跑來了?”
初春心虛地低下頭,初夏卻是煞有介事地道:“老爺,婢子和姐姐到市場買菜準備晚飯,剛好路過貢院碰到大寶哥,大寶哥見我們提著那麼多東西,就讓我們等等,待老爺考完出來,然後用馬車順道捎上我們咯。”
大寶不禁無語,姑奶奶喲,老子幾時答應順道捎你們了,而且菜市場離咱們家也不遠,買菜用得著跑到貢院來嗎?
徐晉又不笨,那會瞧不出初夏耍的小聰明,不過也懶得點破,此時又累又餓,快點回家才是正經。另外,九天不洗澡,徐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餿掉了,幸好現在天氣還不熱,要不實在不能忍。
當下,徐晉便在兩棵水靈靈的小白菜攙扶下上了馬車。
“老爺,是不是很累啊,婢子給你捏捏吧!”初夏甜笑著給徐晉揉捏手臂和大腿,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手法熟練,力度適中,讓徐老爺舒服得要呻吟。
初春則從菜籃子中掏出一個大橘子,剝開後又將裡麵白色的脈絡細心地清理掉,這才一瓣一瓣地喂徐晉吃。
徐晉一邊吃著甜美多汁的橘子,一邊享受著初夏那雙柔軟小手的服侍,感覺自己快要腐化掉了。
明時坊的宅子距離貢院並不太遠,十來分鐘便到家了,謝小婉見到頂著兩個黑眼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的相公,心疼得眼圈都紅了,立即親自準備熱水給相公洗澡。
美婢月兒則氣乎乎地把孿生姐妹花打發去廚房準備晚飯,豈有此理,這兩個狡猾的小蹄子,竟然趁著買菜的機會跑去接老老爺,真是防不勝防啊。
徐晉在小婉的服侍下美美地泡了一個熱水澡,頓時整個人都舒爽了,又大塊朵頤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稍微活動消化了片刻,便跑回房間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