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本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竟然越發下得大了,打在屋頂和庭樹上發出發出撲索索的聲響,這個時候泡在溫水中,靜靜地傾聽雨聲,無疑是一種很好的享受。
此刻,徐晉便舒服地泡在浴桶,閉著眼睛,一邊聽著窗外的雨聲,一邊享受美婢那雙柔軟小手的服侍。
國不可一日無君,為了儘快把新君接回京城,所以使團一路急趕快走,近三千裡的路程,愣是半個月便走完了,平均每天走近兩百裡。
兩百裡在現代根本不算啥,踩著油門棍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的事情,但古代那種崎嶇的官道,馬車日行兩百裡簡直就是飛一般的速度了,還是有充足挽馬,以及一路關卡大開綠燈的結果,若是普通的商旅,一天能走一百裡就燒高香了。
所以連續高強度地趕路半個月,徐晉這個小年輕都有點吃不消,感覺骨頭都被巔得散架了,如今到了地頭,難得這麼休閒地泡個熱水澡,感覺不是一般的愜意,關鍵還能一邊聽雨,一邊泡澡。
徐晉小時候便喜歡聽雨,下大雨的時候鑽進被窩裡,靜聽外麵風雨大作的聲音,世界是如此的喧鬨,卻又那麼的寧謐,思緒最著雨聲起伏,感覺妙不可言。
雨聲能撩動思緒,不過,當孤男女共處時,雨聲撩動的卻是春思。美婢搓洗的動作越來越不正常了,呼吸也明顯變得有點炙熱,指尖不經意間拂過老爺的敏感處。
徐晉微眼開看,映入眼簾的是美婢水汪汪的眼睛,還有布滿紅雲的甜美臉蛋,被水打的濕褻衣緊貼著身子,胸前的飽滿就擱在浴桶邊緣上,擠出誇張的溝壑。
徐晉暗呼一聲小妖精,然後從浴桶中站起來,美婢聞弦歌知雅意,立即除去身上最後的桎梏,羞答答地讓老爺抱入浴桶中……
“徐晉,徐晉,本王來也,還不出來接駕!”
徐老爺正漸入佳境,差點就被屋外突兀傳進來的公鴨嗓子嚇得縮了,幸好老司機夠穩當,立即掛檔提速,加緊將快感釋放掉,這才在羞不可耐的美婢服侍下穿戴好,施施然地行出房間。
朱厚熜那小子已經坐在茶幾旁,自來熟般喝茶吃糕點,而門外則站著兩人,一個是伴讀黃錦,另一個竟然是太監穀大用。另外還有十幾名戴著鬥笠蓑衣的錦衣衛站在院子中淋雨,筆直得像雕塑一般。
“那個……外麵雨大,穀公公不如進屋來吧?”徐晉道。
穀大用腆著皺巴巴的老臉笑道:“不妨事的,雨淋不著,咱家就在門外候著行了,徐公子和王爺慢慢聊!”說完還十分貼心地把門關上。
朱厚熜低聲嘀咕道:“讓他不要跟,偏要跟著。”
穀大用乃內官八虎之一,正德朱厚照還是太子時就在身體服侍了,所以極受正德皇帝寵信,曾經還提督西廠,權力顯赫。隻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正德駕崩,新帝馬上就要繼位了,穀大用自然想利用這次迎駕的機會,竭力巴結好新君。所以不顧旅途勞頓,整天跟在朱厚熜身邊侍候。
徐晉提起茶壺給朱厚熜的茶杯加了茶,然後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朱厚熜靠在椅背上,很沒形象地翹起二郎腿,感歎道:“徐晉,還是在你這裡舒服。今天梁儲和毛澄跟我講了一大堆登基的章程和禮儀,穀大用又跟在屁股後麵,說這不能做,那也不符合皇帝身份,煩都煩死了。”
徐晉有點憐憫地看了朱厚熜中一眼,皇家規矩多是公認的,連上個廁所都有太監跪著用夜壺接龍尿,晚上寵幸妃子也有太監在外麵盯著,想多嘿咻一次?立即給你來一句“請皇上保重龍體”。
對徐晉來說,這種生活簡直比坐牢還要糟糕,所以他一點也不羨慕皇帝。當然,皇權至上,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皇帝遵守就是規矩,若皇帝不遵守那就是擺設,譬如正德朱厚照就活得隨心所欲,根本不住在宮裡,而是住進了自建的娛樂中心(豹房),想搏虎就搏虎,想逛街就讓太監侍衛們扮商販擺攤叫賣,想逛窯子便讓宮女美人們扮青樓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