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晗挑著下巴直接繞過他，打開車門坐進去，過了半天，蘇玖像個雕塑似得杵在那裡。常清晗搖下車窗，喊道：“走不走啊到底！”
蘇玖的手又伸到車窗前。
常清晗斜睨他一眼，猛地扯下安全帶：“固執。”
“給我。”
常清晗嘴裡“嘶”了一聲：“要不這樣，你給我睡，我就把打火機給你怎麼樣？”末尾，她還補充了一句，“送你都行。”
蘇玖一動不動，大約對視了半分鐘，常清晗終於敗下陣來，她身體倚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從包裡摸出個紫色的打火機，隔著車窗扔給他。
蘇玖把打火機塞進褲子口袋裡，從前麵繞過，這才坐上駕駛座。
常清晗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問：“那你到底給不給我睡？”
蘇玖說：“你能不能老實會兒。”
路上。
蘇玖開口說道：“上司不讓我們調查這件事。”
“很正常。”常清晗說，“但彆想讓我幫你。”
“當真這麼冷漠？”
“真的唄。”
蘇玖慢慢笑了：“可你保護了柳昭儀。”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男朋友做這種事情，一定不會好過，還會引火燒身。”
常清晗說：“我隻是懶得管罷了，與其說我保護了她還不如說我保護了我自己。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她，就算柳昭儀想分手估計也分不掉，而且路永元一定會把我也牽扯在這裡麵，我做的不過是明哲保身罷了。”
“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成為敗筆的人，所以如果柳昭儀死，我也活不長。”常清晗冷笑，“你信不信，這些我比你清楚得多。”
蘇玖斂了笑，慢慢的轉動方向盤，他問：“那你是誰？”
常清晗似笑非笑的窩進座椅裡，不緊不慢的回答：“我是漫畫家啊，還能是誰？”
蘇玖沒接著問下去，過了一會兒，常清晗忽然說：“其實我一點都不冷漠。”
她眯眯眼睛：“不然我們床上試試？”
蘇玖繃緊下巴，卻像沒聽到似得說：“這次是個大案子，不僅涉毒，很有是可能秩序的犯罪團夥，但是上麵的壓力太大，所以隻能有這麼幾個人。”
常清晗開開窗戶，風劃過她的耳邊“呼呼呼呼”的響，她看著匆匆倒退的景物，沒說話。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姑娘，你很有潛力，我不會管你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你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
“有什麼好處？”常清晗把頭一扭，問，“你給我睡？”
蘇玖抿緊嘴巴，目不斜視的開車。
常清晗臉上淡然的沒有一點情緒：“這樣，那麼我不想管這種事情，既然與我無關，而我又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憑什麼要管呢？”
常清晗一邊上樓一邊叫蘇玖的名字，她走路一晃晃的，手裡的鑰匙“嘩啦啦”的響。
蘇玖看了一眼常清晗的肩膀，終於還是上了樓，她的房間跟前幾次來的時候一樣，內衣襪子隨便丟在地上桌子上。
常清晗反身一隻手搭在他身上維持平衡，一隻手脫下自己的高跟鞋。
蘇玖脊背僵直著瞟了一眼客廳的那一大幅半裸畫像，裡麵的人好像也穿過畫紙瞧著自己。
常清晗光著腳“啪嗒啪嗒”的走進去，一邊走一邊揮手招蘇玖也進來：“隨便坐。”蘇玖沒動地，他像個雕塑一樣靜靜地站在玄關處瞧著她。
常清晗在屋裡嘩嘩啦啦的找了半天，終於支起一根手指頭，在沙發角落裡拎起了她在門口撿到的藥，塑料袋勾在她手上一晃晃的。她“嘖”了一聲說：“你怎麼還不進來？”
蘇玖說：“你有沒有點安全意識？”
“你能把我吃了不成？”
“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周，你就這麼把一個陌生男人請到家裡來？”
常常清晗跑到他身邊：“你不是警察嗎？正義的化身啊。”
蘇玖不吭聲了，這姑娘屬於那種越說越來勁的。他剛要邁步子，常清晗忽然踮起腳，腦袋湊過去，塑料袋被她扯得嘩啦啦直響：“喂，這些東西是不是你送給我的？”
蘇玖低頭，正巧望進她小狐狸似得瞳孔裡，常清晗眨眨眼，又往前湊了湊。
蘇玖慢慢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