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樞。”褚洵身後的馬車簾子被掀開, 一個俊美無雙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褚源。”夏樞瞬間眉開眼笑,顛顛小跑到馬車跟前,伸出手:“我扶你下車。”
“好。”褚源神情一下子溫柔下來。
“少卿真是好福氣。”元州瞥了一眼夏樞, 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小樞是個有趣的雙兒,我羨慕的緊呢。”
夏樞眉頭一皺, 心裡升起一股反感。
“你說什麼!”褚洵卻怒了起來,衝過去一把抓住元州的衣領:“嘴巴放乾淨點, 我嫂子的名字你不許叫。”
元州哪裡會怕他, 手指輕輕一彈, 褚洵瞬間感覺胳膊酸麻無力, 不由自主地放開了手。
元州嗤笑:“匹夫之勇,不可造就。”
褚洵最討厭彆人說他無用,最好或者是隻能當紈絝,扶著無力的胳膊, 怒道:“你才匹夫之勇,你全家都匹夫之勇。”
元州打量了一下他鼻青臉腫的腦袋,笑了笑, 沒說話。
褚洵登時更氣了,指著元州開始口不擇言:“我告訴你元州,遲早有一天,你們國公府都會被我……”
“洵兒。”褚源開了口,神情淡淡地道:“你先陪小樞去看馬, 我和元二公子有事要談談。”
“我……”褚洵神情委屈, 張了張嘴,整個人一下子頹喪了下去。
夏樞本想讓褚源陪他看馬的,見褚源要忙,還是和討人厭的元州有事要談, 心裡頓時有些失望。
不過在褚源的正事上,他一直很聽話。
於是收起失落,上前兩步,拍了拍褚洵的腦袋:“行了,陪我看個馬而已,怎還不高興了?”
“不是……”褚洵看了他一眼,想解釋,元州卻輕笑了一下:“讓他們留下看看戲,不好嗎?”
他低頭,手指彈了彈衣領,嘴角悠悠勾起,掃了一眼夏樞:“雖說欺負瞎子不好,但我就是喜歡當眾以強淩弱。”
夏樞和褚洵同時一愣,忙看向褚源:“什麼意思?”
褚源沒回答,隻淡淡地道:“你們先過……”
“不過是瞎子不自量力,想在小妻子麵前逞能,保護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但又怕自己無能被殘虐,縮頭縮尾,找本少爺私下較量罷了。”元州不懷好意地道:“可惜本少爺今兒心情好,就想找人看看戲。私下較量?”
他嗤笑一聲:“想得美。”
“我就是要讓人看看,褚家大公子是人如何被本少爺壓在頭上欺淩,卻隻能窩窩囊囊地認輸。”
他看向夏樞,神色曖昧:“也讓你看看,你嫁的人是何等貨色。”
夏樞頓時滿臉藏不住的厭惡。
元州是第一個沒表現出討厭他,甚至頻頻往他跟前湊,意圖示好的男人,但所作所為卻讓他厭惡不已。
雙兒的名字除了親近之人,外人是不能亂喊的。
喊一個已婚雙兒的名字更是大忌,不說外人會怎麼想,就是雙兒的夫君聽到,會不會產生什麼猜疑,對雙兒的婚姻影響是非常大的。
夏樞知道褚源不會猜疑他,他自身性子也不在乎這些,但元州的故意所為,明顯是對他極為不尊重,甚至嚴重了說,是帶著某種輕佻意味的惡意的。
夏樞本來是有些反感,但想著兩家本就不和,沒必要和故意膈應他們的人口頭糾纏。
此時見他把厚顏無恥說的如此理所當然,還想借著褚源維護他的心,激褚源當眾和他較量,意圖□□褚源,心裡登時窩了一把火。
不過元州剛剛彈褚洵露了一手,夏樞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自然不會叫他得逞。
他拉著褚源的袖子,露出一個軟軟的眼神:“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誰都比不上你。這人有病,咱們走吧,不理他。”
說完,他拉著褚源的袖子就想走。
但褚源卻沒應他,也沒跟著往前走,反而扯著袖子,摸索著握住了他的手,神情冰冷地“看”向元州:“馬場?”
夏樞一怔。
褚源這是要應戰?
他立馬急了:“褚源,咱們不理他,他就是想激你應戰。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在乎的,他愛膈應人就膈應人去,咱不和他……”
夏樞一下子住了嘴。
因為褚源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我在乎。”褚源“看”著他,認真道。
夏樞鼻頭有些酸酸的。
但他更在乎褚源會不會被嘲笑。
他不要褚源因為維護不了他被人嘲笑。
“我來。”他乾脆一咬牙,挽起袖子,衝著元州凶悍道:“欺負瞎子算什麼男人,跟小爺比,小爺今兒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小爺就不姓夏。”
想到不能打雙兒的家規,元州心裡一慫,麵上勉強笑道:“……倒也不必如此。”
褚洵雙眼冒光,敬佩無比:“……嫂子威武!”
元州掃了他和褚源一眼,臉上掛起意味不明的笑:“靠一個雙兒找麵子,不愧是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