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關注著夏樞的景璟一看流民們如狼似虎地衝過來,登時大驚,大喊道:“快攔住他們……”
隻是話剛說了一半,斜刺裡兩道劍光就一左一右地向他襲來,景璟慌亂之下,趕忙往旁邊翻身躲過。
紅棉、紅杏等丫鬟瞬間尖叫著四散躲去,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夏樞尾光瞄見,立馬大喊:“躲角落裡去。”
他一開口說話,原本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躲的丫鬟婆子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害怕是害怕,但總知道要往哪裡跑了。
紅棉和紅杏趕緊抓著貓兒往大營裡跑,其他人也馬上跟上。
有過被紅雪和紅霜綁架的經曆,這些丫鬟婆子也不敢離主子太遠,同時,見剛剛還和她們一起躲在景璟身後的兩個美人兒,眨眼就拿劍刺向景璟,他們現在是除了主子,誰都不敢相信,身子崩的緊緊的,時刻警惕身邊人反水。
他們如此聽話,夏樞也鬆了口氣。
高景已在此時抽出了長刀,站在不過半丈寬的大營入口處。
流民們在禁軍們看好戲的眼神下,揮舞著鋤頭、挖钁、釘耙凶狠地朝高景打去,但高景猶如定海神針立在那裡,刀風獵獵,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夏樞不由得驚奇。
他還從未見過高景出手,原來竟是如此厲害。
撒眼見皇帝賜的美人兒們全部反水,六對三拚了命地攻擊他們三人,一時間除了被蠱惑的流民們,全是他們府裡麵自己人打“自己人”,夏樞忍不住調侃褚源:“你這後院裡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褚源知道他沒安好心,嘴角抽了一下,沒有吭聲,右手手腕一轉,兩把劍已跑到了他手上。
他對麵的兩個美人兒看著空蕩蕩的手,大驚失色:“你怎麼會有如此高的武藝?”
“光誇他有什麼意思?”夏樞嘿嘿笑了一下,手起刀落間,麵前美人兒的劍已掉到了地下,他眨了眨眼:“你們倒也誇誇我呀。”
美人們一看這個情況,哪裡不知被這一對夫妻設計了。
不過他們也不是傻子,心念電轉間,剩下的三人長劍一抖,便全朝景璟襲了去,同時大喊:“元大人,這是解決他們夫妻倆的最好時機,你還不動手!”
“元大人,隻要你殺了安王,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包括安王妃都是你的。”
夏樞見景璟左支右絀,忙將已經沒有兵器的三人扔給褚源,跑去支援景璟。
他將身前的美人兒一腳踹開,撇了撇嘴:“你們今日這般,元大人要還是收你們,他是傻了呆了,還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我們姐妹兄弟早就愛慕元大人了,隻是安王這賊子搶了先機,我們身不由己地進了他的後院!”和景璟對戰的雙兒立馬眼眶通紅,楚楚可憐起來:“若是沒有安王,那日元大人向皇上要我們的時候,我們早就投向元大人的懷抱了。”
“我們和元大人互相傾慕,男才雙貌,才子佳人!”
夏樞抽了抽嘴角,吐槽道:“你們這些狗男女、狗男雙,確實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般配極了!等一會兒我定會把你們的屍首送到元大人營帳,讓你們日日相伴,夜夜相守!誰要是敢拒絕,誰就是小狗”
元州:“……”
這是在趁機罵他吧?
是吧?
元州收了看戲的眼神,氣的大吼一聲:“來人啊,把這些流民以及刺客給我統統抓起來!”
流民們和美人兒們同時懵了。
他們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件事,元州好像從一開始就沒說過和他們是一夥的。
流民們一看官兵將他們圍起來,拿著兵器凶神惡煞地指著他們,頓時啥都不敢說了,扔了武器,紛紛跪在地上求饒:“大人,饒命啊!”
“我們都是被那些女人、雙兒蒙騙了!”
“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放過我們吧!”
……
剛剛還滿臉興奮,眼神裡充滿了嗜血欲望的流民們全成了烏合之眾,連反抗的意念都沒有。
美人兒們一看這情況,哪裡不知大勢已去。
“元大人!”被褚源一掌打的半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嘴角沁血的美人兒試圖挑撥:“燕國公府和淮陽侯府有血海深仇,何不趁著此次機會……”
“我要報仇,用得著這種法子?”元州冷嗤了一聲:“你們還是想想自己吧。”
他瞥了一眼褚源,似提醒似譏笑:“昔日大理寺少卿的手段,你們想必都有所耳聞……”
“高景!”褚源大喝了一聲。
隻是高景離的遠,褚源聽不到動靜就沒法分辨位置,到底沒趕上,不過眨眼的功夫,六個美人兒全部倒了下去。
嘴角殷出一大股黑血。
高景沉著臉,挨個兒檢查了一遍,最終衝褚源搖了搖頭:“沒救了!”
夏樞和景璟嚇了一跳,拉著手,慌忙往褚源身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