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兒?”夏樞蒼白著臉,手都有些抖。
他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他麵前,還是剛剛還打架打嘴炮的人……太可怕了,夏樞捂著嘴,忍不住胃裡翻滾。
景璟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他連和人打架,今日這場也是頭一次,臉色煞白煞白的,緊靠著夏樞的身子都在一陣陣地打擺子。
夏樞忙伸出胳膊,將他的腦袋攬進懷裡,哆嗦道:“彆、彆看了!”
褚源和元州才意識到這兩個雙兒和他們不同。
元州喝道:“來人啊,趕緊把這幾具屍體搬走。”
立馬就有十二名禁軍放下武器,小跑著過來,兩人一具,將屍體抬了起來。
打頭的禁軍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夏樞,又看向元州,似乎在征求意見:“這屍體是要放大人營……”
元州的臉瞬間黑成了漆:“……挖坑埋了吧!”
小弟真能編排他!
要是往常,夏樞肯定就看他笑話了,但現在他一點兒心情都沒有,滿心都是對死亡的恐懼。
他抱著景璟,褚源沒法抱著他,隻能低聲解釋這六個人的身份:“他們可能是死士,被人培養出來,進入後院成為細作。一旦身份暴露,他們會咬碎毒/藥自儘,以求不落入敵方手中,暴露背後之人的身份。”
夏樞想說他們都是皇帝禦賜的,背後之人是誰不是明擺著的嗎?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沒有這些人親自指證,背後之人就永遠不可能是永康帝。
因為元州道:“安王不懂憐香惜玉,害得美人兒們心生恨意,以致犯下彌天大錯,真是可惜了!”
夏樞瞬間怒目而視:“……明明是你……”
他想說,明明是你提醒,讓這些人去送死的,但看到元州挑了挑眉、不以為意的神色,他最終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
人都死了,元州話也說的隱晦,仿佛真是褚源行事嚴苛逼死了人一般。
他們無從對證。
更彆提指認永康帝要害褚源。
最終夏樞隻能恨恨地衝他“呸”了一聲,拽著景璟往大營裡跑去。
其他丫鬟們今日經曆了這般,都嚇了個半死,趕緊手拉手,跟著他往大營裡跑。
“今日我其實真的很想下手。”夏樞走了,元州也懶得掩飾,眼神冷冷地看著褚源。
褚源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兒,嗤笑一聲:“你沒那膽子!”
“你……”元州登時大怒,伸出拳頭就向褚源攻去。
褚源瞥他一下,連躲都沒躲,漫不經心地道:“你覺得能打得過我?”
元州氣的臉都紅了,青筋直爆,卻最終還是收了手。
“你不會下手。”褚源理智的可怕。
“儘管你心裡想把我千刀萬剮,但趁人之危不是你的行事風格。”褚源由高景扶著,麵向戰戰兢兢走過來的顧達以及紅雪姐弟倆。
他冷靜地道:“儘管我不喜燕國公府,覺得你們為了所謂的忠義,苟且偷生,賣雙兒求榮,但這不妨礙我敬佩燕國公府一脈的行事。”
“我們沒有……”元州立馬反駁。
“你確定了解你阿爹這個人?”褚源神情冷漠。
元州瞬間閉上了嘴。
他彆過臉,眼睛看向一邊,怒道:“如果最終我沒有出手……”
“你會出手。”褚源沒有看他,卻非常肯定地道:“為了燕國公府,你不會讓我早死。”
“亦或者為了你自己……”褚源嗤笑一聲:“在徹底掌控這支禁軍之前,你都不會讓我出事。”
說完,他便不再搭理元州,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
“你們想求本王的事,本王不會答應。”褚源冷酷地道:“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安、安王!”顧達忍著恐懼,堅持道:“他們都是快要餓死的……”
“這不是他們犯事的理由。”褚源冷冷地道:“求助信本王可以幫你們寫,但他們包括他們的妻兒爹娘,全部都要以李朝刑律嚴加處置。”
顧達來不及高興,就瞬間軟癱在地:“他們……”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高景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他們犯下如此滔天之禍,你還要不辨是非地為他們求情,你是覺得他們身份比王子高貴,還是覺得犯了殺頭大罪也算不得什麼?”
顧達愣愣地看著他,瞬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