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1 / 2)

——暫停一下,這件事我們需要理一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覺察到情報差異的存在,三人冷靜下來,立即開始複盤。

不知道內情的赤井秀一負責聽,另兩個人皆板著臉,拿出了針尖對麥芒般的嚴肅。

諸伏景光先開口∶千穆是我在警校的同期兼摯友,我們那一屆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我們入學的時間在七年前。

在說到摯友和七年時,他似有似無地加重了語氣,視線卻是毫不隱晦地掃過FBI的臉。

FBl沒有反應,因為忙著在腦中整理線索,他暫時還沒有發現諸伏君仿若發起主場爭奪戰的敵意。

灰原哀倒是發現了諸伏警官目光裡的耿耿於懷,有點不理解他為什麼盯著秀哥不盯著她,但也沒有多想,她心裡還在糾結∶千穆哥因為假身份的工作性質特殊,與警方有過接觸,被組織順勢安排打入警方內部。

那時間對得上。諸伏景光鬆了口氣,千穆拿到代號後不久,告訴過他當時的聯絡人,組織高層對他的表現比較滿意,要求他加深與警方的接觸,所以經過上級批準,配合他給了''克托爾′一個特邀顧問的身份。

諸伏景光感到虛驚一場,這樣就說得通了∶

千穆先從警校畢業,再以假身份潛入組織,最後才與背後的公安部裡應外合了,弄了個警方臥底的身份糊弄組織——實際上,源乾穆從始至終都是正義的警察,為公眾利益犧牲的英雄。

這就好,如果善良溫柔親切就是有點小彆扭的小夥伴,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發誓要一窩全鯊的敵方一員,他實在是.…

不,諸伏君,如果是這樣,問題反而更嚴重了。

7

我不知道千穆哥成為我監護人之前的經曆,但,有兩點可以確定。

灰原哀嘗試平靜地陳述,可話音中的複雜怎麼都難以掩蓋∶第一,不是值得信任、受到完全掌控的成員,不可能被選作我的監護人,我的前監護人從小在組織長大,雖然隻是普通的代號成員,但對組織的忠心毋庸置疑。

第二,你們對千穆哥在組織裡的地位……還是有一點誤解。我們被關在療養院之前的那一年,他是研究所的實際負責人,權限和自由度都是最高的。在研究所外是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但至少在生活待遇上,沒有遭到過苛待,其他方麵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的情報,讓赤井秀一麵色沉靜,讓諸伏景光呆愣在原地,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目前,依舊沒有實質證據,能說明源千穆與黑衣組織其實早有聯係。

灰原哀的視角還是太狹窄,而中間無人所知的空白又太多,諸伏景光看到的也隻是警校的那短暫一年,以及他接手聯絡人身份後才得知的一部分。

但他們就算努力想裝傻,也忽視不了近乎要浮出沉色水麵的暗示。

源千穆的臥底經曆,並不像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以為的那樣壓抑——至少在他剛收養宮野誌保的一年間是這樣。

他和諸伏景光等人一前一後進入的黑衣組織,時間最多相差一兩個月,可他獲得信任、取得代號的速度,卻比其他人快了數倍,其後潛入組織秘密研究所的過程也相當順利。

原先所有人都沒多想,問就是千穆優秀到黑衣組織無法拒絕,如今卻是細思極恐。

難道,源千穆不是機緣巧合下才被卷入泥沼之中,而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經身處於黑暗深處?

赤井秀一沒想到,他對千穆真實身份的猜測繞來繞去,如今竟又繞了回來。

事實上他並不在意千穆的立場問題。

就算千穆從始至終都是組織的人,他對他的幫助與信任全無虛假,更何況,兩年後與克托爾之時,他就想過,紅發青年與那群純黑的烏鴉格格不入,奇跡般至今未被染黑。

赤井秀一想不通的是,千穆為什麼要去警校讀書?

若組織這般安排,是想從頭扶持一位知根知底且絕對可信的警界高層,那千穆後來的走向完全不合邏輯。

他剛畢業,就重新返回黑衣組織臥底,圖什麼?想快速獲得警方信任,並不需要使用這種方式,多了一層不可見光的臥底身份,對他反而更沒有好處。

最後阿方索·克托爾甚至消失了,費儘心力,得到的卻是一場空。

——除非,他確實另有任務在身,隻是某段時間心態劇變,他最終選擇了放棄,並發起了反抗?

赤井秀一的心路曆程,諸伏景光也想到了。

但他沒有往下深思,卡在千穆有可能一開始就是組織的人那一步,人就懵了,腦子像轟地炸裂似的疼痛。

諸伏景光有些茫然地想,乾穆早就是黑衣組織成員,有多早,早到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就已經是了嗎?

他不想相信……不是因為會被動搖友情,都什麼時候了,他會在意千穆究竟是純黑還是純白?非要這麼說,大家誰也彆嫌棄誰,為了獲取情報可以不擇手段的臥底也沒有多乾淨。

隻是,多加一個看似簡單的前提,會讓本就夠沉重的現實,變得更複雜,更加難以承受。

諸伏景光下意識不願去回憶,仿若他隻要不將倏然變成泡沫的虛掩戳破,某些真相就永遠不會成真。

可他還是阻止不了思緒浮動,勾出了遭到猝然重擊後,被迫炸出的那一片片記憶碎片。

——很多年前,將他和零從廢棄工業園門前逼走,子彈卻一次也未擊中他們的神秘狙擊手,和隨後突然趕到的友人。

——也是很多年前,不過沒有那般久,他推開擋住溫泉的那扇屏風,看到的是笑著說完希望你喜歡這份禮物,隨後,毫不猶豫朝他開槍的友人。

——再一晃便來到了噴泉池邊,白色羽翼唰啦啦在眼前飛舞,友人的背影在視野恢複後突然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留言。

....

一個並不知道內情,隻是恰好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伸出援手的同伴。

一個暗中知曉一切,卻依然為了立場相反的敵人而冒險的笨蛋。

同伴也可以是笨蛋,但讓人無奈焦慮又痛心的程度,顯然沒有後一種笨蛋來得深刻。

雙麵間諜是這麼好當的嗎?不,就憑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兩個臥底還能坐在這裡沉默對視,一無所知的零還能活蹦亂跳當他的波本,千穆那個笨蛋乾的明顯是叛徒的事。

他沒有出賣朋友,傳回公安的是真實的機密,大膽地瞞天過海後,他也就死了……

諸伏景光該慶幸,得知這層真相的時間,還好是已經知道乾穆還活著的現在,但凡再早一點,他岌岌可危的心態會立馬崩得稀巴爛。

如今還能勉強保持冷靜,可對黑衣組織的痛恨也更深了,因為他的朋友至此仍舊未能脫離苦海。

砰!

諸伏景光血管凸起的拳與桌麵短暫接觸,落下的過程中情緒色彩鮮明,但最後還是強行收了力道。

他麵上若無其事,內心的掙紮,不能在其他人麵前表露∶我有一個想法,可能要拜托你們幫忙才行。

顧及身體未成年的灰原哀,赤井秀一沒有抽煙∶我也有一個想法,想請諸伏君配合。

兩個大人十分默契地跳過了最沉重的部分,將之留給自己私下消化。

也許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嗯,你先

先跟千穆見麵。

再找一個能夠躲開組織視線的安全地點。''

他家,他的網咖,應該都可以,其他地點均有風險,時間控製在五分鐘內。

收到。我們兩人聯手,能否保證一擊必中?……你去過他家?

有誌保吸引注意的話,沒問題。嗯,前幾天的事,諸伏君沒有去過?

哈、哈哈,沒有呢,畢業後大家都太忙了,完全沒有去朋友家吃飯的機會呢,哈,不重要,∶穆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混小子…….

灰原哀嘴角微抽。

除了發現諸伏警官情緒莫名低落嘀咕不停外,她硬是沒跟上節奏,這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說什麼?

小動物的直覺告訴她,有危險的味道∶……你們打算對我哥做什麼?

鑒於他的前科,不必可少的健康檢查。諸伏警官十指交叉,笑得溫和親切,清澈的藍眼睛裡絕對沒有冒黑氣。

主要目的是確認,他是不是又撒了謊。她靠譜的秀哥說,誌保,上次我們都被他敷衍過去了.你忘了嗎?

灰原哀∶?

這麼一說她就想起來了。

_線索其實離得不遠

如今他們就算想直奔千穆哥過去三年的經曆而去,沒有線索,也沒處可查不近,就在某人身上。

於是,被某人頻繁打斷思路岔開話題的怒火重燃。

很好,我幫忙,前提是你們不要出岔子,好好地按住他!

放心吧,乾穆應該也能猜到,該來的,怎麼也逃不掉。

嗯,我用降穀零的名義向你保證,這次絕不會功虧一簣。

降穀零,誰?關他什麼事?灰原哀突然覺得諸伏景光不夠靠譜了,發個誓竟然要扯上一個無辜路人。

諸伏景光語氣含糊∶零…嗯,是我們共同的摯友,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覺得他連名字都不能出現的話太可憐了…….請相信,用他的名義也有足夠的分量,這點赤井君可以作證。

沒錯,非常足夠。赤井秀一隻作證,不多話。

為了小女孩還不夠堅韌的神經,他決定晚點再告訴她波本竟在她身邊,波本還是她千穆哥的老朋友,因為千穆的死,,恨到三年來孜孜不倦試圖把她秀哥上交給組織。

灰原哀明顯感覺到這兩人話裡還有話,不說明白她也懶得問。

繼養生湯理發修習加克托爾身心健康維持聯盟,,新鮮的源乾穆翻新保養及笨蛋叛徒營救聯盟現場成立,時間地點不重要,重要的聯盟成員為∶灰原哀,赤井秀一,諸伏景光……以及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強行加進來的掛名成員降某。

謝了。諸伏警官麵露感激,仿若了卻了一樁心事。

小事,不過,讓他本人直接加入也沒問題。

不是不想,而是……必須保密的原因,還有,他自己的原因。

.……辛苦你了,諸伏君,隨時歡迎他掛名轉正。

唉。

男人們在打什麼啞謎,灰原哀半月眼,已經不想關注了。

眼看著今日神轉折疊出的情報交流就要結束,茶發女孩雙手環胸,沒有聚集的目光在還剩了半盤的三明治上停頓半晌,忽然間,記憶中某個相似的情景躍入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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