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一不一致不重要,反正最終目的地定下了,時機到了總會去的。
被強行下班的男人陷入沉默,大概又要倒回去想BOSS輕飄飄的那句組織不要了的深意。
去長野旅遊前的幾站,乾穆就和貝爾摩德隨便決定了。
的確非常隨便。
你之前推薦給我的景點基本都去過了,再去一遍沒什麼意思……就在米花町轉轉吧。
好喲。
對了,開始旅遊之前,還有一項重要的前置準備。
嗯?你是說
給Gin換一身衣服。
Gin和貝爾摩德同時打出了一個?''
千穆跟下屬們解釋∶我們是去玩去放鬆的啊,總不能穿一身黑去吧?太惹眼了,還影響氛圍。
他特意站起來了一下,展示艾利克斯博士脫掉白大褂後的休閒裝扮,同樣易容過的貝爾摩德也是輕裝上陣,融入人群毫不突兀。
隻有Gin,外貌特征本就搶眼,再搭一身受氣質加成明顯的黑,所到之處隨時可能召喚出一隻江戶川柯南,再死一個或一個以上的路人,當場開啟《名偵探柯南》新主線。
非特殊時刻,千穆謝絕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殺人案,此行還是放鬆為主,場外娛樂為輔。
為了打消頑固下屬對黑色的執著,千穆還直視他的雙眼,認真勸解∶陣啊,要想幸福快樂每一天,生活和工作絕對要分開,千萬不能混淆。跟我說實話,你穿過黑風衣配高領毛衣以外的私服嗎?夏天你又是怎麼穿的,難道還是風衣大衣毛衣?你不熱嗎?
Gin∶不,我沒有。
.………我有自己的便裝,也會根據時節更換衣著。
繼讓Gin短暫十幾分鐘頻頻震撼之後,頑皮的BOSS又達成了把Gin噎到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成就。
Gin想知道BOSS對他有什麼誤解。
雖然黑大衣與黑禮帽已經成為topkiller登場的標配,但夏天穿毛衣這種事,正常人一般乾不出來。
Gin鐘情這身打扮隻是單純因為方便,以及沒必要——他從不沉浸於物質享受,對於雕琢自己的皮相更是毫無興趣,自然是怎麼輕便怎麼來。
又及,Gin的衣品其實相當不錯。
你可以叫我艾利克斯,也可以像克麗絲那樣直接叫約瑟。乾穆從Gin略微拖長了些許的沉默中看出了什麼,主動替他解決了稱呼問題,噗,跟你開個玩笑——我很想看穿便裝的你呢,不用回去換了,就在附近現買現穿?唔,突然來了點興趣,介意我幫你挑挑嗎?
哎,萬一風….
身為約瑟的護衛,不會連這麼點寒風都頂不住吧,不會根本沒想過風大的時候應該挺身給約瑟擋風吧?那帶他有什麼用呢。
前一句Gin還能當做沒聽到後一句卻是不能忍;帶你就能用你的廢話擋住風?
貝爾摩德笑容美豔∶風大我就不會讓他出門下車,你呢?
Gin眼冒怒火,表情頓時變得冰冷難看。
這話聽起來就這麼簡單,卻在出口的一瞬將Gin的氣焰牢牢壓製。
如果BOSS硬要挑在風大的時候出去吹風,Gin會以他的意願為重,隻想辦法替他遮擋寒風,但貝爾摩德就不一樣了,她無理取鬨,她不許BOSS下去吹風,BOSS還真的擰不過她。
我真不需要誰來給我擋風……好吧,其實我看過天氣預報,今天會出太陽。
乾穆說了一句誰都聽不進去的大實話,隻好強行打斷他們∶早飯吃完了我們就走吧,挑衣服還得耽誤一陣兒,動作不快點,就要拖到中午了。
BOSS的左膀右臂(有意見也隻能)沒有意見。
克麗絲,隻要你不嫌棄我的品味,我也給你搭配一身,怎麼樣?
好!
於是最有意見的那一個真沒意見了。
他們徑直去了奢侈品牌專店,雖然來得太早,商鋪還沒到營業時間,在鈔能力麵前卻不是什麼問題。
千穆年輕時對衣著打扮極不上心,方便保暖的衛衣可以從17歲穿到22歲,一改風格成為風衣派後,掛在衣櫃裡的套裝基本也是貝爾摩德幫他搭的。
如今看得多了,審美得到了足夠的熏陶,說自己品味一般當然是謙虛。
他給兩位一會兒看不住就要掐架的下屬挑衣服時,眼光極準,速度極快,卻還是花了一個上午才搞定。
不要問為什麼。
總之,需要眼觀八方觀察細致才能解決的難關結束了。
等在試衣間外的男人後退幾步,打量完自己艱苦奮戰的兩位成果,蜷起的食指輕輕摩掌起下顎,他露出了一個十分源千穆的微笑。
感謝你們,讓我這一天的記憶變得更美好了。
都是你的功勞,親愛的先生。貝爾摩德笑著說,眸光柔軟地回望他。
由於事先沒想過要有換衣這一出,貝爾摩德今日的偽裝做得比較隨意,選的是一張隻能算清秀的臉,裝束同樣低調。
可多虧一句話不說也能冒出來搗亂的Gin,她的鬥誌燃燒起來,易容再普通也要往最美的方向衝刺,孩子的品味不可能不行,隻是如果真的稍微有一點點不完美,她就自己暗示引導,反正絕不允許銀發男人得意。
結果是毫無必要的擔心,男人為她選擇了一條過膝長裙,顏色與其他配飾,都能將不完美的易容形象烘托至最完美的狀態。
貝爾摩德最喜歡的是此時垂在胸前的發辮,是男人親手給她編的,麻花辮略微鬆散,交織間顯現出了宛若點綴的紅色發帶。
她太喜歡了,對著鏡子欣賞了好半晌,直到眼中的濕潤幾乎要讓隱形眼鏡滑出,方才若無其事地離開試衣間。
在這段曆時並不久、卻好似苦等數十年才等到的相處中,女人終於有了他真的、真的回來了的實感。
心間陰暗的空洞被欣悅填滿,貝爾摩德甚至能為了維持住此刻的幸福,對Gin多一毫米的寬容,少挑他幾句刺….…..
..
約瑟,我的眼睛似乎受到了很嚴重的輻射,能讓這個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的浪蕩家夥賠償到傾家蕩產嗎?
一定要這樣的話,理論上,傾的大概會是我們的家,蕩的也是我們的產。
他什麼時候進的我們家門?有這回事?
嗯….
清醒點,你被輻射照到的可能是腦子。被挑釁的男人咧開嘴角,喑啞嗓音帶著貝爾摩德才能深刻感受的惡意,我不介意提醒你——就在幾天前的淩晨三點半,還是你親自開的門。
..Gin!!!
貝爾摩德氣得差點咬碎牙關,沒錯,那天確實是她開的門,她這就彌補錯誤,把這隻蹬鼻子上臉的惡犬人道毀滅——
咳、咳。
千穆不輕不重地咳嗽了兩聲,提醒他們自己還默默地站在一邊呢。
貝爾靡德瞪向Gin的眼神像要吃人,可剛瞪登去一眼,她感到自己漂亮極了的藍眼睛再度受創,為了保住視力,隻能憤而轉開視線,緊急用BOSS的俊美容顏洗眼睛順帶治愈心靈。
這時,Gin將早上受的火氣加倍報複了回去,才對千穆方才的誇讚做出回應。
感謝您的讚美與汗水。
他向他微微躬身,右手撫按在左胸前,正對心臟的位置,過長的銀發這次沒有如泉水般披散到身前,因為長發已被高高綁起,隻有發尾擦著寬肩滑下,比起纏綿更顯得利落。
我的汗水可不能搶你自己的功。沒想到上身效果會這麼好,超乎了我的想象啊。千穆有種締造了藝術品的滿意,不討厭的話,以後可以多試試這樣的打扮哦,真的很適合你,陣。
我會的。
Gin這樣應承,真實想法是討厭還是覺得湊合不好說,但讓旁人來看,脫掉黑大衣,摘掉黑禮帽的銀發男人,此時絕對是煥然一新。
銀發男人將頭發束起,上身是淺粉色襯衣配貼身的米色馬甲,米咖色西裝褲包裹修長的雙腿,將他近一米九的完美身材展露無遺,往下再到淺色的皮鞋。
同一身搭配,換人來也很難穿得像他這麼驚豔。
主要是男人皮膚夠白,身形高大挺拔氣質也尤為特彆。
一身黑變成一身淺後,不止周身的陰冷變得柔和…….陰沒有了,隻剩下了冷,仿若隻憑一眼便能稱霸秀場的高傲模特,亦或是走到哪裡都能迅速成為視線焦點的淡漠貴公子。
恭喜啊,至少年輕了十歲、不,十五歲呢。
貝爾摩德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
哈哈哈,十幾歲的陣就這麼高大英俊了嗎?雖然以前沒機會見到,現在也不用惋惜啦。
千穆打著最自然的圓場,與即使躬身也直視著自己的男人目光相對。
他一笑,抬手將男人總是被漆黑帽簷壓住的劉海撥開,擋住男人顴骨上子彈擦過留下的細長傷疤,隨後,手掌落到男人的肩頭,在上麵示意性地輕拍了兩下。
Gin直起身,再看來時雖是俯視他的視角,卻仿若時刻單膝跪在他的身前,俯首等待利劍出鞘的號令。
無需多餘的話語,兩人相對而立,場景便是如此和諧。
貝爾摩德也覺得很和諧,自己要是插進去肯定會破壞這感天動地的構圖。
所以她享不猶豫地插進去了。
約瑟,怎麼光顧著我和無所謂的人士了,不能把自己忘記呀。
雖然男人的本體怎麼看都賞心悅目,但他隨手套上的休閒裝很不符合貝爾摩德的審美,用如此普通的形象和Gin走在一起,怕是要被Gin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下屬完全壓過風采。
這不行,貝爾摩德不允許。
沒關係,我這樣就好了。乾穆笑著道,弄得太精致和形象不符,反而太突兀。
好吧…..
貝爾摩德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開始思考應該如何名正言順毀掉Gin和他的輕浮粉色襯衫。
Gin麵無表情地接收來自女人近距離的惡意。
他很清醒,一身淺和一身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沒錯,但放在他身上,結果是完全相同的都是放進人群中很是突兀的惹眼,甚至現在這副很不習慣的打扮還會更麻煩。
本來應該相當討厭,但因為BOSS的緣故,如今的評價是不喜歡也不討厭,以後有機會可能還會這麼穿。
現在可以出發了,我看看,先去.….
千穆拍拍手,忽然揚眉,竟是找回了一點當初帶領三個臥底逛東京的熟悉感。
這也太熟悉了,都是看似團結在他左右,實則一團散沙,散沙們時刻準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內訌,掐得你死我活。
Gin已經把車開來了,在千穆的要求下,他臨時拋棄了他心愛的古董保時捷。
乾穆打開車門,坐到正對駕駛位的後座,貝爾摩德猶如靈巧狡猾的貓,緊挨著他迅速坐在了後麵,隻留不像司機的Gin在前麵充當一臉冷漠的司機。
_想到了。
嗯嗯?貝爾摩德期待臉。
千穆托腮看了一會兒窗外,總算歪頭看過來。
他問出了一個在同行兩人聽來無比神奇的問題,神奇到他們愣是反應了一秒。
你們玩過街機遊戲嗎?
.....
“一:治醋、冠。“
玩法很簡單的,我教你們?
興致勃勃的男人這麼說完,敏銳地發現另外兩人興趣不大,隻是想要強打精神陪同他玩耍。
哎呀,有點點遺憾。男人想。
不想玩非逼著自己玩,就沒有遊戲放鬆的意義了。
因此,他稍作思考,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其實,我過去出來散心的時候,和當時同行的三個人,也去遊戲廳玩過遊戲。
Gin:?
貝爾摩德∶?
不用男人說是哪次,他們自己就想起來了,BOSS那一次的陪同人員,絕對不可能記錯,除了至今還在上躥下跳的波本和一個不重要的屍體,還有——
彆的不說,Rye的遊戲技術是真的很不錯呢。
哢嚓!
隻有裝束夠得上斯文的銀發男人徒手掰斷了方向盤。
金發女人精致的美甲一下掐進了掌心的肉裡,笑容開始變質。
最近的遊戲廳在哪裡?
嗯.…去遊戲廳之前,還是先換一輛車?
...
江戶川柯南和少年偵探團路過遊戲廳。
出於偵探的直覺,或者奇奇怪怪的開門又關門的陰間音效的提醒,他打了一個今日也一無所獲的哈欠,偶然往裡麵管了一眼
銀色頭發?!
名偵探瞳孔巨震,條件反射按上了手表。
等等。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提起的心放下了。
而且明顯隻是撞了發色吧。
坐在遊戲櫃機前那個俊得發白的帥哥,跟黑衣組織的三白眼二把手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