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Gin沒有成功朝自己的胳膊開槍,他的左手被BOSS緊緊抓住,伯.菜塔也進了BOSS的口袋
貝爾摩德也沒能順利找到幫助同事解脫的工具,她的右手被BOSS握緊,BOSS將她(氣得)僵硬的纖手與自己的側臉相貼。
好啦,好啦。
BOSS用家長哄小孩子的語氣,同時安撫兩個人∶Gin不是故意的,莎朗也隻是在開玩笑,早晨的驚喜服務結束啦,走吧一起去吃早飯,嗯?
“:::
兩個下屬同時露出今天的早飯要麼不用吃了要麼生吃對方的惡心表情,當然,Gin還沉浸在險些親手製造人生最大失誤的內心巨震中,反應是要比擅長變臉的女人慢一些。
所以他又被貝爾摩德搶了先∶BOSS,對著這隻膽敢傷害您的惡犬的臉,會嚴重影響我的食欲。
那就看著我的臉,如果你願意的話。BOSS從善如流,甚至沒有思索如何應答的猶豫。
貝爾摩德立即露出滿意極了的笑容,順勢撫摸BOSS的臉頰。
雖然BOSS漂亮的臉蛋被過於樸素的易容遮住,手底下按到的也是不夠真實的觸感,但女人有著能看破本質、自動將表象美化一百倍的眼神,再醜的易容也光芒四射,更何況在她眼裡根本不存在醜字一說。
Gin想要隱晦且不會冒犯地從BOSS的衣袋裡取回愛槍。
因為兩隻手姑且還對BOSS有用,他放棄了用這種直接的方式贖罪,此時拿槍隻是為了平複又一次被貝爾摩德膈應到的情緒,沒有槍在確實不夠安心,BOSS轉過身後,還需要用槍警告女人安分守己。
但他的愛槍還是沒能願回歸,至少在三個人並排走出酒店前不可能回。
陣。
“::一
和Gin是同一個發音,可語氣不一樣,短暫的音節從舌尖吐露,輕柔中蘊藏的含義也悄然改變了。
突然意識到,BOSS叫出了自己都快忘了的真名時,Gin今天的愣證次數創造了新高。
順完了一邊的毛,BOSS意識到了自己還是有點沒端平的水,於是絲滑地轉向了另一邊。
注視銀發男人,他溫和的眼神中,似乎仍有被寶石鏡片覆蓋的紅眸的影子∶我要求過你要活得長長久久,這之中也包括,完好無損地活著,所以,這種行為很不可取,我不喜歡,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好嗎?
Gin垂眸,沒有猶豫地向他的主人低首∶是,BOSS。
神色恭敬如舊,卻比過去多出了一絲滿足,可見命運有多奇妙,再殘虐無情的瘋子,也有會因自己不當命的命被重要之人在意而愉悅的一天。
——-很好,兩邊都搞定了,好歹沒打起來。
表麵雲淡風輕的BOSS心中感慨,還好如今修煉有成,換成當初的自己恐怕要現場翻車。
不過,看似遊刃有餘,實際上他還是有一點點心累。
-隻接一隻包圍上來的警犬們還沒解決完畢,還有不對勁的好妹妹好兄弟在旁密謀著什麼,見機不對換了一個場地,結果依舊陷入了下屬內證的水深火熱中…
千穆沉吟,難道他當甩手掌櫃還披著馬甲四處亂晃的報應,遲了幾十年終於找過來了?
行吧,雖說債多不壓身,但總是要還的。
-也就是小小感歎幾句的功夫,他的一左一右又開始了。
貝爾摩德∶嘖。
Gin∶哼。
千穆∶嗯嗯都彆站著了,吃飯吧吃飯吧。對了陣,你今天忙嗎?
Gin回道∶和您共進早餐後,我要出發去長…….
不忙?那就好,彆管什麼工作了,我宣布,從現在起,你進入了為期三天的休假時間,待會兒吃完飯,我們就出發去旅遊了哦。
有小惡魔獸幫忙也忙到連軸轉的組織二把手∶?
被BOSS委以重任(指接鍋打白工)後,Gin的字典裡根本沒有休假這個詞。
他當初連續數日通宵辦公寫彙報郵件時不覺得累,殺人權當做放鬆,所以並不需要休假,如今被迫早睡早起調養身體了,自然更不需要休假。
結果BOSS說了什麼?
讓他連放三天假?
Gin當然是不同意的。
他要是半天不在,蛀蟲和老鼠們立刻迎來狂歡之夜,第二天組織就會被捅出一個連他都補不上的大窟窿。他還要抽空盯著波本又在搞什麼,找了一個多月的雪莉,竟然連雪莉的一根頭發絲也沒找到?雖然BOSS沒問,但他必須儘快找到雪莉,跟BOSS請第二次罪。
甚至還有赤井秀一。
出於與被貝爾摩德暗算類似的不爽預感,Gin始終懷疑這隻惡心可恨的老鼠還沒死透,他要再查遍基爾,查出來不對,就把她和消極怠工的波本捆一起手動滅菌,再把命大的老鼠挖出來,了卻上次未能親自動手的遺憾。
抱歉,BOSS。
男人沒有浪費自己得到提升的權限,在貝爾摩德就知道你要翻天的怒視下,毫不猶豫地拒絕∶感謝您的好意,但請允許我陪伴您用餐後先行離開。''
BOSS不是第一次被忠犬下屬反懟了,Gin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他先用微動作克製住冷笑的女人,再用出已經尤其嫻熟的手段∶
你相信我嗎,陣?
我無條件擁護您的意誌。Gin的下一句話又到了,因此,我願為您奉獻一切。
言下之意,全年無休007是他自願,他不需要假期,更不需要加班費,強塞過來他反而會不滿。
嗯,我知道。千穆側首,在頗近的距離下,直視男人令無數人瑟縮恐懼過的綠瞳。
雙瞳中的冰冷對他無用,他隻能從中看到像有寒冰奇跡燃燒的熾熱。
如果能騰出手,千穆會很樂意摸一摸這雙溫度過燙的眼睛,被投注無暇的信任,同樣能讓他發自內心感到愉悅。
可惜的是兩隻手都沒空了—-—那就隻能這樣啦。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會那麼重視組織的存續。唔,陣,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
千穆示意Gin低頭,等比他高不少的男人依言依言低下頭,他便隔著男人滑落在耳邊的銀色長發,輕聲道∶組織….
我不打算要了哦。
!
Gin不自禁睜大雙眼,下意識分辨起眼露狡黠的BOSS是不是在開玩笑。
好了我的左膀右臂們,為了日後還能繼續逍遙法外,現在就開始安心地——消極怠工吧。
不等內心震撼的得力下屬得出答案,BOSS就把左右兩人一攬一推,施施然出了房門。
他們在房間內耽誤的這一陣,加起來約有二十來分鐘。
伏特加已經在走廊等了很久了。
正常情況下,大哥七點一十分就會出現,可如今還沒見著人,就很奇怪。
難道大哥睡過頭了?
伏特加下一刻便狠狠譴責自己竟敢汙蔑大哥,大哥怎麼可能睡懶覺?那可是哪怕此前連熬三天通宵,晚上隻睡三個小時,第二日甚至還會提前起床的Gin大哥啊!
況且就算火星撞地球,大哥真因過度疲勞睡過了頭,大哥腦……大哥走在流行前線養的那隻數碼寶貝,也會準點叫他起床。
除了罪魁禍首BOSS和看熱鬨的貝爾摩德,整個組織中,隻有Gin大哥禦用司機兼小弟伏特加默默將真相收入眼底。
沒有失寵,沒有受傷,沒有被抓,沒有被懲罰,Gin大哥還好好的,甚至十幾年來從沒有這麼好過。
大哥隻是突然開始早睡早起,戒煙戒酒修身養性,夾在一群夜貓子和酒鬼煙槍紮堆的恐怖分子中,變得正常起來了而已。
伏特加不敢評價大哥正常得恐怖的變化,深諳大哥脾氣的他此時也不敢靠近房門,隻好耐心地等待著,相信大哥在房間裡多待的這一陣,絕對不是賴床,而是一如以往那般勤勉,所有空閒時間都要利用上,為組織發光發…….
..熱?7
大哥的房門忽然打開了。
從裡麵走出了一道冷俊如霜的一
不對。
是兩個人並排著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當然是伏特加尊敬的Gin大哥,另一個不認識,但,是個女人。
大哥的房間裡多出一個女人倒也不算奇怪,畢竟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然而,伏特加震撼的是,房間裡居然還有第三個人。
Gin大哥和陌生麵孔的女人出來以後,一個照樣沒見過的男人緊隨其後。
而他不知從哪裡借來膽子的雙手,竟然堂而皇之地黏在了大哥和女人的背後——下一刻,他就自然而然地加入進了兩人中間,那兩人還無比默契地同時往旁邊讓了一步,似是擔心擠到他。
伏特加∶?
伏特加∶???
伏特加鼻梁上的墨鏡不知何時垮下了半邊,仿佛摘掉墨鏡猛搓眼睛的動作隻進行到一半,他就被天雷劈成了隻會呆滯的屍體。
忠心小弟洶湧澎湃的心理活動包括且不限於∶大哥待在房間竟然不是冷漠審視今天又查出了幾個臥底/好家夥論牛逼還是大哥牛逼/大哥不行啊大哥那個男人毫無姿色看著比你年齡還大啊!
“::
Gin覺察到了,自己這個蠢貨小弟的腦子裡塞滿了找死的東西。
可他的伯,萊塔還躺在BOSS的口袋裡。
貝爾摩德難得有心想幫他把槍摸出來,隻要開槍打死伏特加的人是Gin不是自己就行了。不演歸不演,動手太粗暴還是會影響她溫柔賢淑的形象。
千穆歎口氣,再次阻止了他們。
Gin的小弟傻是傻了些,但好歹是Gin差使了這麼多年沒換過的人,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人間蒸發沒必要沒必要。
莫名感覺死到臨頭的伏特加在顫科料。
然而,那一行三個人掃了他一眼,中途頓了幾秒,最後,他的大哥皺了皺眉,用不耐到極致的語氣∶
伏特加。
是、是!
閉好你的嘴,滾出我的視線。
Gin不需要對伏特加解釋任何事,伏特加能活到現在,最大的優點就是嘴巴閉得夠緊,就算意識到自己好似知曉了不得了的事情,他自己死了都不敢說出去。
伏特加滾了。
果然也沒敢問大哥說好的去長野還去不去了。
之前沒有三人一起出門,是因為門不夠寬,硬要連成排會卡住,而走廊和電梯都夠寬,BOSS和他的左膀右臂愉快和諧地肩並肩,下到酒店的餐廳,坐在同一張桌前吃了頓早餐。
貝爾摩德的食欲很好。
屏蔽掉Gin並沒有多困難,畢竟她的目光隻要落在千穆的臉上,就能自動忽略四周所有礙眼的活物及死物。
Gin的胃口卻是有被貝爾摩德影響到,不過,他有身為殺手的職業素養,不會輕易表露出自己的喜好習慣,再是食欲缺缺,也把麵前的食物好好吃了下去。
唯一的問題是,平視或者斜視,都難免瞥到女人覆上假皮仍舊麵目可憎的臉,導致飯真的吃不下去。
銀發男人選擇的防範措施是視線下移,BOSS依然坐在他們中間,Gin能看到他拿起餐具的手。
Gin對BOSS易容假扮的這張臉有很深的印象。
是的,Gin記不住自己殺過的人的臉,但BOSS數年前以假身份回到組織時,或多或少接觸過的那幾個人,Gin都特意看過資料,順帶記下了那幾人的長相。
比如還不是波本的安室透,還不是屍體的赤井秀一,死得太早但姑且還記得一點的綠川航…….
還比如,某個試圖攜帶研究材料逃離組織的倒黴叛徒,約瑟.艾利克斯。
Gin並不清楚BOSS待在地下研究所的那兩年,具體是在研究什麼,畢竟他尊重BOSS的意願,有意回避了這方麵的真相。
但他知道,耗費巨大的研究,結果是慘烈的失敗,BOSS深受打擊,研究材料最後甚至變成了他的胸針。
僅憑這一點,就足夠Gin把引發這一切的約瑟.艾利克斯牢記在心,若不是已經找不到這個叛徒的骨頭了,他甚至會把屍體挖出來挫骨揚灰。
在睚眥必報這一方麵,Gin和貝爾摩德不愧是BOSS的左膀右臂,泄起憤來都很不講道理。
既然印象如此深刻,Gin自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真正的約瑟.艾利克斯雖然有點潔癖,但從不戴手套。
BOSS把約瑟.艾利克斯身上的每個特點都如實模仿了過來,還不忘在臉上加上年齡增長的痕跡,肯定也不會忽略手套這麼明顯的細節。
Gin很快又想到,BOSS回來後,左手便是一直戴著將手心手背完全包裹的黑色手套,任憑右手乾乾淨淨,沒做遮掩。
他偽裝成約瑟.艾利克斯,為了不引人注意,卻是兩隻手都戴上了,隻將黑色換成了白色。
隻是為了不惹人關注,或是防止他人從艾利克斯和江崎源身上,找到共同點?
縱有疑惑,Gin的探尋仍舊到此為止。
他不會多嘴——但相信貝爾摩德這個聒噪的女人不是瞎子,也不是會再犯幾次蠢的傻子,為了BOSS的安全,她找到機會總會追問到底的。
貝爾摩德還不知道Gin竟然艱難地擠出了0.001%的信任給自己。
當然,知道了她也不會感謝Gin,甚至會覺得Gin是哪根蔥,理所當然的事情還用他來指示?
女人正對有BOSS參與的美好旅遊時光期待不已∶約瑟~這次的旅遊路線,你計劃好了嗎?想去哪裡玩?
千穆用餐巾擦了擦嘴∶計劃啊,,完全沒有計劃呢,隻有三天時間,你們有想去的地方嗎?
貝爾摩德的回答毫無營養,雖然感情充沛∶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
千穆又問另一個人∶陣呢?
抄襲貝爾摩德或是來一句隨便,都會被判決不過關——BOSS深沉的眼神這般說。
Gin∶.長野。
長野,好的長野沒問題,最後一站就是長野,還有彆的提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