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番外3·36(2 / 2)

赤井秀一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不隻是感情方麵。

身為混血的男人相貌條件沒得挑,有著無愧於英國血統的紳士體貼,時刻散發出成熟迫人的荷爾蒙,十分擅長製造浪漫,莫名其妙被踹了也不糾纏報複,作為一個男友堪稱完美。

但他也可以欣然看著“恩愛”的女友為尋覓仇人而焦灼痛苦,不折手段想要往上爬,直到有足夠的能力證實大明星莎朗·溫亞德就是她要找的人。

對,朱蒂的仇人確實是莎朗·溫亞德,莎朗·溫亞德還有一個身份,正是黑衣組織的貝爾摩德,那位先生最寵愛的女人。

就像他對朱蒂所說的那樣,赤井秀一很早就盯上了這位名副其實的組織高層。莎朗·溫亞德有FBI的身份,在很多人眼裡並不是秘密,但知道擔當雙麵臥底的貝爾摩德可能對組織、對BOSS不忠的人就寥寥無幾了。

最先懷疑上貝爾摩德的人其實是赤井秀一的父親赤井務武,可貝爾摩德將自己的疑點處理得滴水不漏,赤井務武調查了一陣就放棄了,畢竟私下調查BOSS的女人算得上僭越,弄不好惹怒了那一位,就會給全家帶來殺身之禍,而且正常情況下,也沒人相信地位僅次於那位先生的高層會反水。

赤井秀一能抓到她的一絲破綻,大半靠運氣,小半則是貝爾摩德一時大意,沒想到這小子當時的能力可能不如赤井務武,卻比赤井務武更敏銳。

他發現了一條妄圖垂死掙紮的大魚,頓時被勾起了興趣,為了把魚釣起來,不惜冒著被親媽人道銷毀的風險耐心蹲在美國,這一蹲就是幾年。

不要誤會,赤井秀一完全沒有要替前女友“報仇”的想法,他一開始便很是隨意地篤定了朱蒂必然報不了仇,那麼知不知道真相、知道或不知道各自是什麼感受,他都不是很在意。

這個男人享受的僅僅是釣魚的樂趣,欣賞被自己揭開真相後對方腐爛又絕望的表情或許也能算一個。

以及。

赤井秀一不喜歡叛徒。

像是患有極為嚴重的潔癖,男人看似懶散,實則眼裡摻不得沙子,對於汙染自己心愛組織的垃圾尤其厭惡,若不是要花時間豪賭一把,摘取前所未有的勝利果實,他很樂意紮根島國,替BOSS清理掉躲在陰暗處鬼鬼祟祟挖洞的老鼠們。

先把最大的這隻收拾掉再去也不遲。他看得很開,發現貝爾摩德突然離開主要活動的美國去了島國也不著急,反正她總要回來。

——貝爾摩德一走就消失了五年,中途沒回來。

——三年前終於回來了一趟,結果以影後的身份登台領完獎,人又去島國了。

青春隨風而去的赤井秀一:“?”

第一反應是自己被耍了,轉念想想自己在貝爾摩德眼裡頂多算麻煩,沒到忌憚的程度,對方故意躲避的可能性排除。

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島國,出了什麼必須由高層寸步不離來處理,還必須嚴格保密的事?

又等了一年,恰好是赤井瑪麗給出的清理門戶倒計時的伊始,赤井秀一以此為借口前往島國。他並不清楚貝爾摩德在哪裡,丟開了FBI的身份束縛,幾乎不可能尋蹤找到擅長易容的千麵魔女,乾脆以總部為中心,結合以自己的權限能獲悉的情報往外走,純碰運氣,也可以說他這次隻是來調查、不,觀光的。

然而,他的運氣意外地很不錯。

雖然沒有遇到貝爾摩德,但遇到了比貝爾摩德更令人在意的阿方索·克托爾顧問。

俱樂部密室堆砌的槍支彈匣內沒有實彈,顯然被提前更換過。那位紅發的顧問以富家子弟的身份被邀請,拿的應該是偽裝自己低調調查的劇本,但他坐了十分鐘,端起高腳杯,放在眼前欣賞了一分鐘,酒水嘩然落地,被驚慌失措的腳步踐踏,送酒的人轉眼倒在了灑酒的位置。

那天的場景混亂無比,顧問默不作聲專心動手,速度奇快,拳拳到肉,所過之處便像割韭菜般嘩啦倒下一片。

赤井秀一沒過多久就發現自己被刻意略過了,那時尚未表露身份的克托爾顧問可能意識到了他的與眾不同,判斷他不在自己的清算範圍內,於是直接忽略。

所以赤井秀一才說他的目標相當明確,跟什麼“正義”“職責”絕對無關,這個人——在踏進俱樂部大門前就憋了一肚子火,他是來找沙包泄憤的。

更有力的證據在之後,赤井秀一親眼看到他去了樓上,過一會兒從上麵拖下來一個人,抬腳踏在那人的後腦勺上,靴底仿佛踩著一張半臟不臟、丟了又浪費的紙巾,頗為嫌棄地動動腳,讓那人的臉上下左右摩擦地麵,擦乾淨裡麵摻了致幻藥的酒水。

過去兩年依然鮮明的記憶畫麵裡,紅發青年低頭,俯視這張惡心透頂的紙巾,唇邊掛著冰冷徹骨的微笑:“自殺俱樂部,嗯,好名字。你們覺得很有趣是嗎?”

“我覺得很沒意思,所以決定送你去死,怎麼樣?”

這番惡魔之語中蘊含的憤怒、厭惡、暴虐等等情緒過於飽滿,不說當時就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倒黴蛋,連黑衣組織的萊伊在旁邊圍觀到,都不禁愣了愣,手下傳出一聲清脆的咯嘣。

誤入俱樂部的外國人不慎製造了流血事件,外國人花了一點時間思索是否有殺人滅口的必要,又花了幾秒確信沒必要。

顧問偏頭,看到了他和癱軟在地的屍體,卻絲毫不在意之前看著還傻愣愣的外國友人為什麼突然下手果決,隨便扯出一個“對方先對我動手,我正當防衛出了意外”的借口,就把他忽悠過去了。

不。

那位克托爾顧問沒那麼好騙,他隻是……

不在意、不關心?

不對。

認為不需要懷疑,直接相信了?

似乎有點那意思,但還不完整。

或者……在他出現在視野範圍內的那一瞬,便猜出了他是什麼人?

唔。

不符合邏輯,奇怪,怎麼都說不通。

“你發現了,為什麼……”

拇指摩挲著染上冰冷的酒杯,沉浸在回憶中的赤井秀一自語,眸色漸漸幽深。

隨後,他不明原因地笑了。

“上次十分遺憾,沒能找到機會和你細聊,這一次,我們還會見麵的,克托爾顧問,我很想從你口中得到正確答案。”

鑒於貝爾摩德接連幾年沒有動靜,赤井秀一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母親的威脅不能當做耳邊風,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他決定換一個追查的目標——就選自己素未謀麵的前搭檔吧。

數年前唐突上位的無名之輩,深得BOSS信任的男人,黑衣組織的現任掌權者,Gin。

他崛起的時期,與貝爾摩德的銷聲匿跡近乎重疊,直覺告訴赤井秀一,這兩人的異常必然有所聯係。

赤井秀一打道回美國的這兩年當然沒有閒著,極具挑戰精神的他把目標切換,做足前期準備後,爽快地打了立誓痛改前非、願為組織奉獻己身的申請。

雖然他資曆夠深,但摸魚太久,這番回去也隻能和新人一起競爭,想要加入Gin直屬的行動組,不費點力氣可不行。

赤井秀一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冒不出頭,他是組織最優秀的狙擊手,沒有之一,Gin隻要智商正常就不可能不用他。

況且,正常情況下誰又能想到,自己的手下會膽大包天地懷疑自己有叛徒嫌疑呢?

預期最快兩個月,最慢半年升職成功,接下來就是慢悠悠的抓老鼠時間,距離被親媽大義滅親的死線至少還有一年半……夠了。

空餘時間還能找有趣的克托爾顧問玩耍,工作和娛樂都齊全了。

“完美的安排,我很期待。”

男人愉快地將杯中剩下的酒液一飲而儘。

後來的事情不必多言,總之計劃順利,組織第一摸魚狂魔如願升職了。

可能沒認出他是自己的前搭檔、也可能知道但完全不在意的Gin肯定了他的能力,下派給他一個重要性顯而易見的秘密任務。

——帶鍋駐紮在荒郊野外的研究所,給兩個研究狂魔做飯。

赤井·時刻準備背刺上級·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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