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過去, 顧嫣果然一副憨態可掬的醉相。見到有人看她,就衝人樂,還揮揮手。
鐵杉失笑, “酒品倒還挺好,不吵不鬨的!”這當眾肯定不能說轉世魔姬的事,也隻能等明天了。派去探查的弟子說, 鶴老一直在那兒守著,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顧嫣以前沒醉過,至少林清晏沒看到過。他招手叫來了胭脂, “扶師妹下去休息。”
胭脂應了一聲, 上前半抱半扶的把顧嫣弄起來。風鳶也過來幫忙, 兩人一人一邊把顧嫣帶去客院她的宿處。
剩下收尾的事就是林清晏的了,安排客人留宿也有汪海父女。沒什麼需要顧嫣操心的。
而魔族那邊,也沒有要在今晚發動大戰的意思。好歹得給淩宗主女弟子幾分麵子!
顧嫣一離席,司南越就起身告辭了。
“要回去整理一下名單, 告辭了。”
他走,司靈兒也一道離開。
這會兒確實時辰不早了, 其他人也紛紛告退。營地的回營地去,沒什麼其他事的也直接告辭回返。
像鐵杉這樣還有事要商量的, 就留在城主府客院。淩雲劍宗的章赫也留了下來, 他明日要去天道宗的營地看看。
林清晏一一安排人送客。
顧嫣被弄回宿處,胭脂給她脫外衣、鞋襪, 風鳶去兌解酒的蜜水。
胭脂道:“風鳶,你見過姑娘喝醉麼?”
風鳶搖頭, “沒有,好像隻有淩前輩見過。我聽他們談話時說起過。”
她這會兒也知道淩姑娘的身份了。哦,該稱顧姑娘了。之前她是化名, 用的她師尊的姓。
胭脂有些納悶地道:“這個淩前輩是誰啊?”
風鳶搖頭,她也不敢亂猜啊。
她把兌好的蜜水端過來。顧嫣一身寢衣靠躺在床柱子上,看到褐色的液體遞到跟前便端了起來,“你敬我?”
胭脂道:“對,風鳶敬你的。”一邊示意風鳶自己也端一盞,和顧嫣碰個杯,哄著她喝了。
真是醉糊塗了!
風鳶轉身又端了一盞過來,兩手端著和顧嫣碰杯。
顧嫣一飲而儘,“甜滋滋的,什麼酒啊?”
風鳶道:“蜜酒。”
“米酒啊。”顧嫣把杯子遞回給風鳶,閉上眼。
胭脂道:“我在榻上值夜,你回去休息吧。”
風鳶點點頭,回去房間。她和風姿是兩個房間,小家夥早就不跟著她睡了。
府裡丫鬟今天全都用上了。她中途回來看,小妹睡著了。
鶴老說他不耐煩那樣的應酬場麵,拿著本話本在旁邊翻看,說幫她守著。讓她安心去前頭忙活。
這會兒也該讓老爺子回去歇著了。
胭脂看顧嫣靠躺在那兒還挺安分的,便去打熱水預備幫她擦擦手腳。
她一出去,顧嫣撓撓頭把傳音符拿出來了。
方才歌舞升平,她一直想著自己揚眉吐氣了,很高興。
此時曲終人散,一片清淨。她就想起害自己憋屈、鬱悶的罪魁禍首了。
酒壯慫人膽,她直接就給淩樞撥過去了。
淩樞此時寶相端莊的趺坐在扶桑神木下,不遠處就是被神木樹枝綁縛的魔帝。淩樞正在慢條斯理的淨化魔帝身遭的濃厚魔澤。
魔帝被綁得隻露出頭身。那些樹枝不是隨意長的,而是對應了山海縛魔陣的節點。每個節點都抽取了山筋地脈所蘊含的天地元氣。
扶桑神木因此長勢良好,充滿了力量。
魔帝被綁在其中,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也是因此,之前右護法等人弄鬆了節點的封印,魔帝險些就掙脫了其中一截樹枝。
可惜還沒得逞,就又被淩樞重新加固了。而且魔族再無法靠近那些節點。
顧嫣的傳音傳遞過來之前,他正百無聊賴地跟淩樞叨叨,“你說說你,之前五百年就一路暢通無阻的到大乘了。這又過了兩百年,本座還以為你沒準已經創下最年輕的飛升記錄飛升上界了呢。不然好歹也是渡劫了。怎麼會靈力修為都超出甚至滿溢了,還卡在大乘呢?我幫你想想啊,你這是缺了什麼?”
淩樞懶怠理他,這廝就嘴巴閉太久了。所以這幾天整個一話癆,自說自話都能說很久。
要是搭理他一句,幾天幾夜他都能不歇。
魔帝想了半晌,“淩樞,你是不是還沒嘗過女人什麼滋味?”
淩樞心頭暗罵了一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靈力滿溢了都不能順利晉入渡劫期,能是因為沒睡過女人的緣故?
魔帝說到這裡歎口氣,“老子被你關起來,也兩百年沒跟女人親近過了。”
淩樞想到風姿心頭一動,“你那麼多女人,最惦記哪個?”
魔帝不意他竟然會跟自己聊女人,立即來了精神。
“除了魔姬,其他的本座也記不得姓名了。時過境遷回想起來,那些女人於本座而言,根本沒意義。”
淩樞笑了一下,“我跟魔姬一張床上睡過,不隻一回。”
真的不隻一回。他睡午覺的時候,風姿好幾次爬上來,挨著他在床上找個空地就躺下了,還要枕在他的胳膊上。
魔帝臉上的笑容頓住。要是說魔姬找個小鮮肉排遣下寂寞這他信。但要說魔姬和淩樞睡,他決計不信!而且還不隻一回!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然後定睛看向淩樞。
“你元陽都未失,瞎說什麼?”
魔姬要是跟小鮮肉睡了,那也就是嘗口鮮。要跟淩樞睡了,那絕壁是變心了啊。
害他方才真以為自己頭頂能跑馬了。
淩樞道:“你的狗腿子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魔姬主動轉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