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納伽救命(1 / 2)

獵狼島 巫哲 8436 字 3個月前

這座曾經猛烈噴發過的火山,已經沉寂了幾百年,在大災變的那次噴發之後,它就陷入了沉睡。

納伽每次站在火山口邊上時都會默默祈禱,噴發吧,就一次,毀掉這個沒有生機的地方,不,是毀掉這個無聊的世界。

龐卡的城堡就在他的下方,他的德拉庫正在城堡西方邊的監獄上方盤旋,保持著不會受到攻擊的距離。他蹲在自己的摩托車旁,靜靜看著變成了小黑點的德拉庫,再過一會,護衛隊的人就會都會離開房間聚集到那裡尋找他的蹤跡。

他上個月才光顧過這裡,從城裡搶了不少東西,吃的用的,還有武器。

如果不是牧師的請求,他不會這麼短的時間裡再次過來,去救那個看上去很沒用卻總也死不掉的人。

納伽站起來跨到了摩托車上,發動了車子,時間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常飛估計也已經到了西麵。

龐卡的這座城很牢固,四周都鑄著厚而高的城牆,他控製了山的這一麵,山的另一麵是彌漫著毒氣的沼澤和長著各種可怖變異植物的林地,想要穿過那裡上山根本不可能,普通人想要強行闖入的機率是零。

隻有從山上衝下去,城堡的一圈圍牆因為是依著傾斜的山體建的,所以在靠山這一邊,圍牆跟山體是齊平的。

而能不通過沼澤和林地同時又繞過龐卡的控製範圍上山的人,隻有納伽。

牧師一直希望他能把上山的方法告訴自由城的人,他始終沉默,在他眼裡,自由城的人跟龐卡沒有什麼區彆,一個想要創造黑暗的新世界,一個想要推翻而已。

都這麼可笑和無聊。

納伽看了看山勢,取下了纏掛在腿上的銀色鏈子,慢慢地繞在了手上,然後猛地一加油,向山腰衝了下去。

山上沒植被,雪線以下隻有灰白色凝固了的岩漿,異常堅硬,而且凹凸不平,還有很多地方有著深深的溝槽,高速之下,車輪隻要卡進去,就必定會車毀人亡。

但納伽閉著眼都能把車開下去,這裡的地形早已經刻在了他心裡,他知道每一個坎,每一條溝的準確位置。

這是他長大的地方。

車順著岩石衝了下去,納伽利用地形將車速提到了最高,在接近城牆的位置他站了起來,猛地提了一把車頭,車借著慣性離開了地麵,直接越過了城牆,飛進了城裡,落在了東麵的一條小道上。

小道兩邊都是低矮的小屋,這是龐卡控製下最低層的奴隸居住的地方,納伽一直認為這裡的人活得就像動物,甚至不如動物,他們隻是活著。

車落地時發出了巨大的撞擊聲,旁邊一間小屋裡衝出了一個男人,看到他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轉身就往屋裡跑。

每一間屋裡都有報警裝置,隻要按下,全城都會得到出事地點的信息,不用兩分鐘,這裡就會被圍住。

如果是平時,納伽想找樂子的時候,他會靜靜地等著人過來,然後再殺出去,但今天他不是來玩的。

他揚了揚手,手裡的銀鏈箭一樣地飛了出去,鏈子的最前端的一把五棱小刀準確地刺進了那個男人的後腦,血立刻順著刀的凹槽噴濺而出,這個人沒得來及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就一頭撲倒在了地上,後腦上麵留下了一個像花一樣的血口。

納伽收回鏈子,順著奴隸走的小道把車開往中心地帶開了過去,他對這裡了如指掌,知道到達狩獵隊的人住處的最便捷的路線。

沙左覺得自己全身都很疼,而且肩背都很酸。常飛離開的時候很急,沒有管他,他還保持著前傾的姿勢,這個姿勢讓他被捆住的部分受力更大,勒得越來越疼。

他掙紮了幾次,想要把架子弄倒,哪怕是趴在地上,也比現在要舒服,但他失望地發現,這個架子似乎是被固定在了地板上,無論他怎麼掙紮,都紋絲不動。

就在他全身都因為酸痛而想要大喊幾聲發泄時,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

他猛地抬起頭,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黑色的長外套,遮掉了大半張臉的帽子,和那條帶著尖刺的銀色長鏈,他印象深刻。

這個曾經在喂飽德拉庫之後就對被捆在穀底的他視若無睹轉身離開的人,居然會在常飛滿城找他的時候出現在了常飛的屋子裡,而且看起來氣定神閒,連呼吸都沒有亂,他是怎麼進來的?

“納伽?”沙左抬了抬頭,脖子上的酸痛讓他皺了皺眉。

納伽慢慢走了進來,站在他麵前,看到沙左的慘狀時他嘴角挑出了一個帶著嘲弄的淡淡笑容,聲音還是低沉中帶著些沙啞:“常飛的新玩具?”

“你不會是來跟我聊天的吧,”沙左盯著他,這樣的笑容他見過,在回答程侃的問話時,納伽也是這樣的笑容,讓人心情相當不好,“放我下來,我骨頭快斷了。”

納伽偏了偏頭,似乎是在聽門外的動靜,然後用手指勾住了他脖子上的鐵鏈條,往下猛地一拽,沙左頓時覺得脖子一陣輕鬆,呼吸都順暢了,鏈條被納伽生生拉斷了。

解決了他手腳和腰上的皮帶之後,沙左一下失去了依附,已經麻木的腿一陣發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納伽那種嘲弄的笑容再次浮現。

“我站不起來了,”沙左手撐著地,身上的關節都在疼,他顧不上理會納伽的嘲笑,“還有,我很冷全文。”

納伽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把他推到牆邊靠著,手伸向了自己的領口,沙左看著他的動作,這是要脫衣服?

他忍不住盯住了納伽的下巴,脫掉外套的話,就能看到他的臉了吧,他對納伽永遠藏在陰影裡的臉充滿好奇。

納伽脫下了外套,扔到了他身上:“快。”

沙左接住衣服愣了愣,臉居然還是遮著的,他的帽子居然不是外套上的,而是裡麵那件衣服上的……

“你是不是被毀容了。”沙左咬牙忍著疼痛迅速地把衣服穿上了,納伽的衣服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草香味。

“是。”納伽回答,彎下腰往他腰上一摟,把他扛到了肩上。

上島之後沙左第二次被人大頭衝下地扛在肩上,滋味同樣的難受,隻不過納伽身上沒有那種讓人做嘔的腐臭味而已。

納伽扛著他出了房間,沙左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陣失重的感覺襲來,他的胃一陣收縮。

這人居然扛著他直接從三層的走廊上跳了出去,然後把他往摩托車上一扔,跟著跨了上來:“扶穩。”

沙左在車上摸索了半天,沒有找到可以扶的地方,最後隻得抱住了納伽的腰。

事實證明,抱住納伽是正確的選擇,如果他是扶著車,在納伽發動車子衝出去的那一瞬間,他肯定會被甩到地上。車隻用了幾秒鐘就從靜止狀態加速到了沙左幾乎看不清從身邊掠過景物的速度。

寒風灌進了衣服裡,沙左發現納伽的衣服並不是防寒材料的,他現在感覺在風中飛速移動的自己跟裸|體沒有什麼區彆,但他顧不上這些了,隻是緊緊抱著納伽,抓著他的衣服不鬆手。

他聽到了嘈雜的叫喊聲,還有摩托車的轟鳴,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納伽的車順著用碎岩石鋪成的路飛馳,轉彎的時候都沒怎麼減速,四輪摩托傾斜著隻用一側的兩隻輪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