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人(1 / 2)

夏油傑很想看看後續是怎麼發展的,也想知道這位張口就是些胡謅之語的老師會怎樣應對那些來‘幫忙’的全村人。

隻不過情況不太允許,因為雙胞胎姐妹的父親,也就是位曾任職過輔助監督的人花了好幾天時間調查到了遺留在山裡的咒靈殘穢,確定村裡人失蹤確實是咒靈導致。

輔助監督大多沒什麼能力祓除咒靈,尤其是能製造人失蹤或死亡級彆的高級咒靈。但恰巧眼下就有幾名能力不錯的術師,倒也不需要走好幾個特殊渠道上報給咒術高層,然後在進行任務分配後讓術師過來做任務。

原本去祓除的人是那位二年級的近藤勳,但夏油傑想了想,想起歌姬二番五次跑來和硝子訴苦她同級生的變態事件,以防那位好心幫助過他們的退休術師會受到來自暴O狂的性擾騷精神攻擊,夏油傑主動接受了祓除咒靈一事。

不敵天與暴君那個級彆的家夥是一回事,本身就有特級水平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夏油傑隻花了一分鐘就祓除了那隻快有一級能力的咒靈,剩下的一個多小時都浪費在了山裡彎彎繞繞的路上。

他以為快速解決完咒靈回來能圍觀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但,有意思是有意思,隻是——

“大師,我們鍋蓋頭教的教義是什麼?”

“我們鍋蓋頭教和一般的教會不一樣,不需要大家信奉什麼、盲目崇拜什麼,但是要做到日行一善,友待他人。”

“不愧是鍋蓋頭教!短短的一句話裡包含了如此之多的生命真理!”

“大師,那樣的臟東西很多嗎?我……有點擔心。”

“不,那種東西並不多。對付那種東西,我們要做的不是害怕,而是以一顆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的心去積極感受世界!對自己以前所犯得錯事進行深刻檢討,自省之後積極熱愛世界,那些正能量就是抵禦那種臟東西的最好手段!隻要每個人心中充滿loveandpeace,那些臟東西就不會靠近我們……如果真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鍋蓋頭教會保護好大家的。”

“大師!我悟了!我今天就把故意欠的債全部還給佐一郎!佐一郎……很抱歉,因為二年零八個月前你罵過我一句,所以我懷恨在心故意拖欠你的錢……”

“小林,我也有錯,我其實是因為看你比我聰明嫉妒你才故意戳到你的痛點上。”

“佐一郎!”

“小林!”

“我也要懺悔,我前幾天偷了木下家的菜,我……”

“我也有想說的……”

“我想懺悔……”

“銀時大人!果然,我感覺突然又有動力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銀時大人!!”

“大師!!”

看著一個二個明明一個多小時前還是正常的、警惕著他們的村民,此時全部頂著鍋蓋頭發型虔誠向那位身披袈裟的鍋蓋頭教主禱告,雙手合十、又是懺悔又是感激,夏油傑頭上蹦出幾個迷惑的問號。

???

不是,你們悟了?

你們悟到什麼了?

他隻是離開了一會兒L為什麼就發展到全村入教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沒聽說這位老師的術式能力是洗腦啊?還是說是強行降智?

夏油傑左手握拳抵在唇邊,稍作思考,然後思考失敗,企圖理解,但仍是理解失敗。

不是,這群家夥真的沒有被拉進什麼奇怪的領域裡麵然後強行降智了?

“沒有啊。()”麵對他的質問,遣散了眾教徒……啊不是,遣散了眾村民後,阪田銀時給了他肯定的答案,把握了人心罷了。?()_[(()”

被遣散的村民們都各自乾各自的事情去了,除了被阪田銀時點名留下的幾個熊孩子。

深受全村人信賴的阪田銀時毫無壓力地借口要驅除這些小孩身上曾沾染的不祥之氣,將那群熊孩子發配到農田裡乾活。

除草的除草,艱難墾地的墾地,澆水的澆水……而曾被他們欺負的雙胞胎姐妹則當上了監工,監督那些小孩乾活。

阪田銀時呢?

不裝那個高深莫測的鍋蓋頭教主之後,早就一點形象都不要地翹著二郎腿躺在斜坡上、挖挖鼻孔。

其實這整件事情過程很簡單。

基本上的操作就是將忽悠村長夫婦的那一套複製粘貼到其他村民身上。

這時候都不需要夏油傑的咒靈操控輔助了,單單由村長夫婦切身的體驗,再加上一些小把戲就能讓其他人信了二分。會在以訛傳訛下認定某某人家是災星、不祥之物的人群,本質上都是些會盲目從眾的人,隻要有幾個人表現得極度肯定,總會讓大多數人將信將疑。

而讓眾人完全相信的,那當然還是‘聖藥’。在全村人都來了遍靈魂意義上的竄稀、感受到直接反饋給身體的些許好處後,大概都說不出一個不字,就算仍有少部分人沒被‘洗腦’,也不會當著‘信徒’的麵前直接否定,這隻會讓自己成為‘不合群’的那個。

人嘛,靠著群體社會關係生活的人嘛,都是這樣。把握住了人心,就算再離譜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人類的本質都是趨利避害,而‘鍋蓋頭教’給他們帶來的是‘利’,無需任何索取的‘弊’,那自然會擁有擁護者。

哦,當然了,阪田銀時也不否認自己的忽悠本事又見長了,還記得上一個把人忽悠瘸了的還是茂吉故事啊。

啊,真讓人懷念啊。

斜坡上的雜草茂盛,風一吹發出簌簌的輕響。阪田銀時看了看碧藍的天空,又看了看在田地裡辛勞的小孩們,突然來了句無頭無腦的感歎。

“今天的風可真是喧囂啊。”

坐在一旁的夏油傑:“……”

不是,這又是怎麼突然有感而發的?

是不是想讓他接什麼話?

總感覺這裡好像是要接什麼話……要不給個提示?

夏油傑想著想著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帶跑了,所以說某種意義

() 上這家夥是真的能在精神層麵降維打擊吧。

看了看眯著眼躺在草地上慵懶地曬著太陽的阪田銀時,又看了眼坐在一邊發呆的高杉晉助,夏油傑最後把視線放在了遠處那些被抓來勞改的小孩子身上。

輕風拂過讓他額前的劉海時不時貼上皮膚,帶來絲絲癢意,夏油傑享受了會這難得的寧靜後,才開口:“我設想了很多種做法,但唯獨沒想過你會這麼做。”

“那按照夏油君的預想,老師應該怎麼做?”

聽到這話,夏油傑眼睛微轉,對上了阪田銀時的視線,見對方對自己揚了揚眉。

“是當一個審判者嗎?”

“因為覺得自己是那‘被選中’的部分人,擁有絕對的實力,所以有資格當一個能主宰其他人生死的審判者?那你決定該怎麼審判?從什麼角度審判?以及基於什麼等級的懲罰?”

被突然提問,夏油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見對方沉默了兩秒後繼續開口。

“暫且不論那種大罪大惡,隻說說平時最多能接觸到的‘惡人’。就比如那個欺負人的小男孩健太,他很壞,他帶頭霸淩美美子和菜菜子她們,欺負她們,弄傷她們……這樣的人是不是一聽就感覺沒救了,就算長大成人,也隻會是社會的害蟲?”

“說出來你一定覺得有些諷刺並難以置信,事實上那家夥是這個村裡最仗義的小鬼,他對他的那些朋友都很好,甚至曾經很勇敢地在野狗嘴下救過朋友。”

“還有,村長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很尖酸刻薄的人,也是個嘴巴很壞的人,對吧?甚至還是那謠言的傳播者,壞透了。但你知道嗎,這個落後的村莊之所以沒有完全與外麵隔絕,就是那位夫人像個潑婦一樣去地方政府鬨了一通,才給這個村子弄來很多設施。你可以說他們是為了自己,但也切切實實便利了村裡的人。”

“那個村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任由眾人汙蔑那家人,看起來就自私自利還有點狠厲,但事實上,警察原本都不打算管這個地方的人的失蹤情況,還是他再二堅持,那些警察才例行檢查般過來看看,他甚至還自掏腰包補貼過受害者的家屬。”

阪田銀時說著說著看見夏油傑露出錯愕之色,不由得輕笑了聲:“你一定好奇我是怎麼知道吧?”

說笑間對夏油傑眨眨眼:“了解教徒的情況是一個‘教主’最基本要做的事情。”

見阪田銀時那不正經的樣子,夏油傑從微怔中緩過來,沉默了一會,有些猶豫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他們都是好人?”

“不,當然不。”阪田銀時說著調整了下躺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不管他們做了多少‘好事’,都不是他們用來‘欺負’其他人的資本,他們無疑是一些令人討厭的家夥。”

“那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夏油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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