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是什麼地方?除了警衛職能之外,它也是大宋的情報組織啊!
想想中情局的老大、克格勃的頭目、軍情六處的夫人,在自己辦公室被乾掉,是什麼概念?何況這其中,還不僅僅是魏嶽身後,還涉及了更多的人事,隻是太白樓裡人多口雜,蘇東坡不可能在這裡說出來。
劉瑜卻一點也沒有蘇東坡臉上的憂色,他向那兩隊甲士的頭領問道:“皇城司的人手?”
“是,卑職見過劉中允,恕甲胄在身,不能全禮。”
劉瑜點了點頭,指著太白樓堂裡,方嫣然、八指半等人,微笑道:“儘數拿下,若有反抗,是為敵國細作,格殺勿論。”
方嫣然一聽就急了,又是官家口諭,又聽著皇城司頭目遇刺,這等事,扯上哪好得了?
她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在這當口再去提方家權勢等等。
不然主家到時為了避開麻煩,直接拋開了她,沒什麼出奇,所以她連忙起身道:
“劉公子,你我一場相識,縱有言語衝突,也不過是意氣之爭,何必如此作賤我等?”
“劉官人,你要殺某,隻管來殺便是!老子為大宋上過沙場殺過敵,你說老子是細作?放你娘的狗屁!”八指半也急了。
劉瑜聳了聳肩:“借你們方才的話來說,你說的‘是’,不濟事;我說的‘是’,才是真的‘是’。”
兩邊的話一對照,蘇東坡是聽明白了,他感覺快要瘋了:
“你有毛病啊?你要公報私仇,急在這一時?事分輕緩急重!”
劉瑜甩脫了蘇東坡的手,笑道:“這就是我的輕緩急重。”
說著他甚至坐了下來,對小二吩咐道:“去幫我沏上一杯清茶。”
看著要焦急的蘇東坡,劉瑜對他搖了搖頭:“楊中立什麼時候到了皇城司,你再來催我不遲。楊中立要是死了,這裡連同嫣然娘子在內,四十九人,都死了,我再啟程。”
說到此處,劉瑜敲了敲案幾,對蘇東坡冷笑道:“若我連自己清清白白的學生,都保不住,你覺得我能保得住這東京城的平安?我不是聖賢,不要跟我談什麼為國為民,我也不會說什麼同生死共患難。總之,楊中立怎麼樣,我就要這裡四十九人怎麼樣。”
“劉子瑾,官家口喻,你敢抗旨麼!”蘇東坡也急了,一把揪住劉瑜衣領,咆哮了起來。
“我沒抗旨,我隻要個公道。”劉瑜不慌不忙地回答。
所謂謀略,也得到了一定位置,才有得談。
有四兩,才拔得動千斤。
若是劉瑜現是五六品的官職,他必定不會這時來發作,那便顯得太過浮噪、驕縱了。
可他就一八品小官,隱忍?隱忍成千年玄武龜都沒用吧。
事後再計較行不行?當然行,劉瑜也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事,他也早有章程,怎麼去應對方家,怎麼去解救楊時,他向來就是習慣做好計劃的人,決不是為了一時之氣,
可以說劉瑜心裡,把這利弊早就轉了百十趟,方才決定發作。
這當口發作,要比事後慢慢對抗方家,那難度真的相差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