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到令行禁止,楊時總歸不如種師道。
不是說他不夠聰明,相反,劉瑜認為楊時其實智商要高出種師道一些的。
但對於將門世家出身的種師道,這些東西,他很清楚是要無條件遵從。
所以種師道是下意識地按著劉瑜的規則辦事,沙場之上,一個疏忽就是人命!
例如:提前一會掛弓弦也沒事不行,不到下令掛弦,就不能掛,就算沒有下雨也不成。
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隻要知道得這麼乾,行伍出身的子弟,就會遵從。
劉瑜拍了拍楊時的肩膀,安慰他道:“他若要自殺,你捉獲他時,他就該自殺了。”
“東華門外,殺死兩個同伴,那是因為那兩個同伴,都沒有咬上可以自殺的藥丸。”
畢竟要廝殺的,咬著這麼個東西,誰知道廝殺之中,會不會一激動咬破了?
“他們三人,就是在等著被我們捕獲;而如果熬不過刑,他們很可能就自殺,留給我們三具屍體。”
程顥不以為然地說道:“可是,這說到底,他們為什麼要這麼白白死上三個人呢?”
“也許是白白死上五個人。”楊時卻就插進話來了。
他的智商並不低,至於在種師道還沒想明白時,他就想到了其中一個可能:
“他們三人歸案,這案子就結了。”
蔡京卻就想得更深一層:“鐵鷂子決非單純血氣之勇,他們不可能認為,五個人就可以闖入我大宋皇城,如入無人之境,以行不忍言之事!他們這五人在東華門外殺人,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
劉瑜聽著這話,倒是很是讚賞地點了點頭,伸手示意蔡京接著往下說。
得到鼓勵的蔡京,也就不藏拙了,他本來就是個鋒芒畢露的家夥:“這其中一定是有被掩蓋的目的,為什麼他們要在東華門出手?事實上,不在於他們突擊之下,殺了多少禁軍,或是魏公公殉國。”
蔡京說到這裡,衝著種師道點了點頭:“若是糾集軍中精銳踏白,潛入西夏,暴起之下,也能取得類似的戰果,但沒有意義,沒有哪個將帥失心瘋了,把這種精銳就這樣浪費掉。彆說一軍將帥,就是東京城裡的混混潑皮,也不會讓最能打的人,這麼去送死。”
這一席話,倒是讓程顥、高俅、楊時、種師道都頗為認同。
不過劉瑜卻起了身,又看了看漏壺裡的立箭,他不得不卡著時間,因為對方送五個鐵鷂子來進行類如自殺式攻擊,所圖者大,如果找不到背後真實隱藏的目標,一旦發動,那真的就無可挽回了。
“小高,你來時有沒有人見到?很好,你一會走時,也一樣先喬裝,從後門走,你是我們的暗棋,不要引人注目。我調四名邏卒過去給你,以防必要用人之際,無人可用。”劉瑜想了想,做了這樣的安排。
陰謀的味道,何其濃烈?
而劉瑜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
“伯淳,隨我去西雞兒巷那頭的青樓。”也就是高俅認出,出品那塊春宮圖手帕的青樓。
程顥就有點不明白了,因為那刺客都死了,去那青樓做什麼?
他覺時間緊迫,劉瑜這麼搞,完全就是胡鬨:“劉中允,顥有言相稟,忠言逆耳!”
“逆耳就不要說,此時如戰時,若是日後事敗,你再行彈劾就是。”劉瑜直接就截住了話頭,出門叫甲士集合人手,示意程顥跟上,直往西雞兒巷而去!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