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見著王檾和蘇九娘,他眼裡是有情意的,但精神很差,說不上幾句話,便歪了身子,隻能臥床。
醫生診斷出來的結,大抵上都相似,就是風邪入侵,雖無大礙,但需要時日靜養。
總之,絕對不可能短時間內去視事。
劉瑜自己也請蘇軾執筆,寫辭呈,請辭自己的一應差遣。
不論是勾當皇城司公事也好,同判都水監事也好,一並全辭了。
開始皇帝和中樞的相爺,都馬上駁回了辭呈。
畢竟劉瑜把差遣辦到這地步,若是一辭就準了,那不是涼了天下士子的心?
到了劉瑜辭了第三回,已是病了近一旬,也就是十日左右,朝廷才準了這辭呈。
不過皇帝對劉瑜倒是看重,賜了緋銀。
緋銀不是銀子,是指銀魚袋和緋袍。
除了一借二蔭的特例之外,這本來正常是五品以上官員才能有的穿著。
劉瑜才七品,當官的時間也不長,這份殊榮,算是恩遇了。
開始幾日,來探病的人頗多,劉瑜倒也老實,不過到了這兩日,來的人漸少了,他精神也略好了一些,如夢便去看顧仙兒,畢竟那小女孩是內傷,沒有好得哪麼快。隻留下蕭寶檀華照顧著他,劉瑜卻讓蕭寶檀華哥,去把吳十五和王四喚了入內來。
“少爺,可好了些麼?”吳十五入內,行了禮,卻就急急問起劉瑜的身體。
劉瑜強笑著道:“沒甚麼要緊,隻是發懶,不願起身罷了。諸位兄弟的後事,辦得如何?”
“已過了頭七,兩位如夫人,也賞了錢銀下來,阿全兄和鐵牛在操辦,道場也辦得妥當,少爺不必擔心。”
劉瑜點了點頭,卻長歎一聲:“十五叔,我對不起兄弟們。”
看著吳十五要開口,劉瑜擺了擺,示意他不必勸自己:
“十五叔,去請郭公公來一趟。不要勸,有些事,總得辦完才安心。”
看著吳十五含淚奔出,劉瑜又對王四說道:“四哥,煩你去叫李宏、魯斐過來。”
“回少爺的話,李宏這幾日,一直帶著四名邏卒,十數入內院子,把守在院子裡,他怕西夏或是遼人,得知之後,不甘心,過來弄鬼!這廝倒是個好漢子,今日皇城司那邊,石太監來叫他去點卯,硬是給他吼了回去,說他‘隻知劉秘閣,不聞石公公’!”
“胡鬨。”劉瑜苦笑地搖了搖頭。
“那四哥你去叫李宏入來,然後去喚魯斐過來一趟,態度不必太客氣,如對軍中兄弟就可。他不肯來,便隨他去,也不必言語汙辱之類,或是撩下什麼狠話,切記!”
王四抱拳道:“諾!”
轉身出去不一陣,李宏就入內來了,仍舊是劉瑜病倒前的禮數:“小人見過先生!”
“你糊塗!”劉瑜板著臉,劈頭就罵。
“什麼隻知劉秘閣?你瘋了麼?如今我辭了差遣,石得一石公公勾當皇司城公事,一並管轄探事司和冰井務,你是親事官頭領,哪有不去應卯的?我現時無權無勢,他若差人來拿你,我怎麼護你?混帳!你就不能教我省心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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