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時雖然年紀不大,但做事很有條理,接著又說道:“太白樓那邊,常駐太白樓的丙組派人跟了出去,又使人通知了流走青樓的丁組接手,丁組在小甜水巷接手,接到南門大街,看著傳信那人,入了南門大街長生宮旁邊的雜貨鋪。”
“丁組兩人在那裡輪流盯著,又到城南的太白樓,叫了甲組兩個人去盯守。”
“報信那人,就是雜貨店的幫工,在那雜貨店,已經做了兩年。”
“到此時已經二個時辰,雜貨鋪的生意並不太好,二個時辰裡,隻有五六個左近的顧客,由甲組的人手,跟進了去幫襯的顧客,都不見有傳遞情報的跡象。有個瘸腿乞丐,去討了錢,被罵了一通,然後這乞丐就去邊上漆器鋪討錢,漆器鋪給了他兩文錢,問題是,這漆器鋪,我們知道,就是遼國的暗探據點。所以丁組的人手,繼續盯著雜貨店和漆器鋪;甲組的人手,跟著漆器鋪匆匆出去的掌櫃,發現他進了長生宮。”
“如無意外,應該約先生見麵的人,就在長生宮。”
劉瑜點了點頭,對楊時說:“乾得不錯,以後中間的過程,記檔就可以,不用彙報出來。”
“是,先生。”
劉瑜打開了那封信,裡麵隻有一句話:門外若無南北路,人間應免彆離愁。
“約什麼時候見麵?”劉瑜疊起這封信,放入袖袋裡,卻向楊時問道。
“掌燈時分,報慈寺街。”
劉瑜長長歎息了一聲:“那就去見見吧。著探事司李宏,率親事官二十人,伏於長生宮左右。”
“遵命。”楊時馬上下去,吩咐李宏準備人手。
劉瑜一眼就看出是她的筆跡,本來蕭寶檀華哥也沒有刻意去掩遮自己的筆跡。
她就是要讓劉瑜看出來,是她在約他。
隻不過,劉瑜卻不是一個會任人擺布的人,哪怕他也會思念,他也會想她。
所以他不會去報慈寺街。
他要去長生宮。
也不是在掌燈時分才去。
劉瑜現在就去。
他想看看,她到底想乾什麼。
但還沒等劉瑜出門,卻就有客來拜。
來的是稀客。
引他來見的,是入內都知張若水的乾兒子。
大太監的乾兒子,也是個太監,不過一般能請到這太監來引見的
來的這位,沒曾見著劉瑜,就先送一份禮單。
如夢接過阿全叔的禮單,隻掃了一眼,就匆匆提著裙裾趕了過來,對劉瑜說道:
“看怕公子要迎上一迎,不單是張副都知的麵子,這份禮單,不下千貫!”
饒是劉瑜,聽著也嚇了一大跳。
上次把神臂弓的功勞,給了張若水,教他如願汗青留名。
張若水送來的禮物,商鋪、莊子和珍寶,差不多就是千貫出頭。
一千貫,就是大宋一年賦稅的十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