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章青宜結說罷,毫不猶豫,直接扯下身上長袍,轉身就跑。
劉瑜急促地吼道:“忠伯,動手!”
兩根羽箭從街邊的兩樓射出,鬼章青宜結沒有回頭,在地上一滾避過了一枝奪命羽箭,又將那扯下來的長袍一絞,拍開了另一枝羽箭,頭也不回狂奔而去。
這時劉瑜從地上一躍而起,哪裡有什麼扭傷?
七八條人影從兩側的院子裡衝了出來,披了鐵甲在身的韓忠,倒拖著長斧,當真如獅似虎,從劉瑜身邊奔過,有股幾乎要讓人窒息的血腥味道:“狗賊,韓忠在此,可敢與某一戰!”
鬼章青宜結完全不要什麼臉麵,連回嗆都沒有,隻是奪路狂奔而去。
劉瑜本來想休息一下,可左右一看不對勁,韓忠帶著七八人衝了出去,那兩個弓箭手也下來了,把弓一背,提著樸刀也衝了上去,那真是一邊衝一邊嗷嗷叫,大約當年是西軍裡的勇猛之士,呆在相府裡都沒仗打,好不容易撈上一回,誰也不甘人後似的。
這會要有個潛伏的殺手、刺客過來,劉瑜感覺自己是不會好的。
所以他很果斷跟著跑了上去,邊跑還邊跟兩個弓箭說:“兩位大哥,你們不是神箭手嗎?怎麼換刀了?前邊那酒樓裡,可是有三個鐵鷂子啊,依著我看,你們又沒披甲是吧,彆跑那麼快,還是拿弓支援好些啊!”
“沒上馬的鐵鷂子,值當什麼!”那兩個弓箭手執著樸刀,追隨著韓忠的腳步衝了上去。
一路追殺過去,還沒到酒樓,韓忠就趕上鬼章青宜結了。
那長斧斬了兩次,儘管沒將鬼章青宜結殺傷,但卻將對方挽在腦後的長發,劈了一截下來,眼看著,這麼下去,後麵的護衛沒上來,老韓忠就能把鬼章青宜結弄死了。
“首領,接槊!”卻是那廚娘扛著一條丈八長馬槊奔出來接應,見著鬼章青宜結被追殺,便把馬槊拋了過來。
鬼章青宜結接了那長長的馬槊,卻就不單敵住了老韓忠,連後麵趕上來的兩個護衛,一時也攻不過去了,這馬槊當真是一分錢,一分貨的。特彆是當一把馬槊,在會用槊的人手上,劉瑜這不會搏擊的,離了三十餘步看著,都覺得有槊在手的鬼章青宜結,那戰力不止平添了一倍啊!
槊這玩意,太貴重了。【它是用製作神臂弓的桑柘木,剖成細蔑條,再用油泡上一年,再取出陰乾,用上等的膠漆,把這些細蔑條,膠合為一把粗、丈八長的杆;接著外層再纏繞麻繩。待麻繩乾透,塗以生漆,裹以葛布。刀砍不斷不裂,再裁成丈六,接上槊頭,麻繩吊在槊尾二尺處,整個丈八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兩端不落不墜。】
一把槊的用材,足以做十把神臂弓,更彆說這所耗的工夫。
麻繩一吊槊尾二尺處,不能不落不墜,怎麼辦?
扔了,這玩意,這十把神臂弓的材料,就算廢了。
因為馬槊是用來殺人的,不是桑家瓦子裡表演雜技的大杆子,麻繩一吊沒法平衡,上了陣,武將還得去用力操控這丈八長的玩意平衡,以讓它對準敵人,那不是殺人,那是自殺。所以隻能扔,所以製槊風險是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