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就是他的靠山,要這麼出行,有了風險,那李宏不就是靠山倒了麼?到時皇城司都呆不下去啊!
不過劉瑜心意已決,李宏苦勸不果,也隻好低頭應了。
趁著最後的晚霞還在天際,劉瑜便領著吳十五三人,出了陳州門向陳留而行。
快趕慢趕,總算是趕到天黑時分,到了陳留縣城外的莊子宿下。
這是劉瑜的莊子,沒錯,在陳留抄沒那向家,劉瑜也沒少落好處,他又不是司馬光、王安石。能有好處,劉瑜不會手軟的。
儘管這莊子是叫管事看著,平素沒有來住,不過房間打掃還是乾淨了,看著主家來,管事的連忙就去張羅吃食,這一夜倒也跟在京師,沒有什麼太大差彆。第二日起了早,劉瑜也就沒有去跑步,吃了早飯,仙兒直接把兩大籠饅頭都用一張包裹皮打包了,扔在騾車上,一行四人,兩輛騾車便這麼起行。
一路去到西京洛陽,都是平安無事的。
東京汴梁和西京洛陽雖然也有四五百裡路,但這一帶怎麼也算繁華之路,劉瑜一行人,都是儘量宿在縣城、鄉鎮的客棧裡,所以沒有大雪的情況下,就是行得慢些,花多點盤纏,還是平安的。
到了洛陽城外,本來劉瑜是不打算停留的,誰知在城外遇著熟人,卻是先前去京師找過他的侯可。老頭兒騎著驢,帶著一個長隨,行色匆匆,但眼神極好,越過騾車就停了下來:“劉直閣?”
本來想混蒙過去的,但侯可卻撫須大笑道:“相約不如偶遇,當浮一大白!”
由於侯可的相邀,人家這麼大年紀,開了口,加上那袋冰冷的饅頭,啃了幾天也有些扛不住,劉瑜也隻好和他入了洛陽城。
侯可儘管年紀不少,但仍有熱血,一落席便道:“直閣赴邊,當定遠伏波!勝飲此杯!”
儘管麵上不動聲色,劉瑜卻是微微心驚,侯可看得他出行,就能猜到他要赴邊關搞事,司馬光會蠢到看不出?不過這事劉瑜不可能跟侯可說起,就開口岔開話題問道:“年關將近,侯先生是欲歸故裡?”
“朝廷欲複議鄭白渠,召老夫相問。所以老夫得去鄭白渠左近,實地查看,方能奏對。”侯可笑著這麼說道,年邁的臉上,幾乎每一道皺紋,都洋溢著衝勁。
劉瑜聽著心中便有幾分敬意,這年頭,為了辦事,臨過年還這麼奔走,這位真是熱血人。
所以儘管沒有挑明自己要去何處,要做何事,但一席酒喝下來,倒也就成了忘年交。
彼此看著都順眼嘛,自然什麼都好說了。
不過臨到最後,侯可卻就望著劉瑜說道:“直閣,老夫仗著癡長數十歲,卻有一句相贈。”
“侯先生請講。”
“直閣若赴邊,不知收斂,實取死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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