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手下的兄弟,他卻還是講義氣。
要就這麼安置,這些兄弟夥沒什麼活路啊,過不了幾天,又得回山寨裡來了。
因為這開涼茶鋪,不一定能填飽肚子的。
特彆是三五人一夥,沿著官道撒開,就算有來往客商,也不可能十裡前打了尖,過了十裡再打一次尖吧?
再說就是十裡一個涼茶鋪,至少有四五十人歸不了家,或是無家可歸的,這解州的官道,哪有百裡的路程,可以安插上十幾個涼茶鋪?總不能五裡一間吧?
“我說的是河中府,這幾十人,把河東府的官道,隔個六十裡左右,置一間涼茶鋪。”
“也不是讓他們賣涼茶為生,要記錄來往商客的情況等等。這個過完正月,自然有人過來接洽細節事宜。以後每個月,還必須將記錄下來的情況彙總上報到京師去。這不是個隨便能乾的差事。你得把人篩一番,多嘴的,好賭的,好酒的,全給剔出來,另做安排。”
聽著劉瑜的安排,白玉堂總算定下心來,就按著劉瑜的章程,把人手清點安置。
山寨倒還是有點錢銀的,開始的安置倒不用愁。
饒是這樣,又拖了兩天,劉瑜給白玉堂換了一回藥,一行人方才下山。
誰知剛下到半山,白玉堂就揚起右手說道:“且住。”
“不知哪路好漢前來中條山拜候?還請不吝賜教。”
說話之間,前方衰草晃動,有積雪掉了下來,卻從草叢之中,走出來一男一女。
劉瑜看著眼都直了,伸手止住白玉堂,奔了過去:“仙兒,子厚,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這中間說來話長,但章惇卻是一句話就了結:“知悉子瑾被困,惇仗劍而來!”
他真的仗劍,八麵漢劍,那把去梁園路上,連斬數人的戰劍。
章惇是個什麼人?他是一個敢於遇見猛虎,拿麵破鑼就衝上去,把虎嚇走的家夥!
所謂膽大包天,其實在劉瑜出頭之前,這是屬於章某人的形容詞。
“子瑾,你逃了出來,這事卻不能就這般算了!”
說著章惇指著白玉堂,對劉瑜說道:“這位朋友看起來是有傷,子瑾,你我先把傷病安置下來,留兩人看著病人,咱們七人攻上山去,不過近百土匪,出其不意之下,足以擊潰!”章惇一臉的豪氣,那八麵漢劍早就出了鞘,提在手裡,一副手上戰劍早已饑渴難耐的模樣。
劉瑜傻傻地望著章惇,真心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叫仙兒往回路去尋章惇,是指著他出京必定帶了親隨人手的。
至少二三十人總得有,再憑著官身文告,去附近州府、縣鎮,征發些馬步弓手、巡檢差役之類,糾纏個兩三百人,卻攻上山來;或是緩下腳步,仙兒這邊是知道,李宏他們遲些也會過來,路線都是堪定好的,到時和李宏會合,章惇居中指揮,有數十悍卒,來個斬首行動之類的也可以。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得到仙兒報信的章惇,提把劍就過來了!
看樣子,還是一接到消息,就快馬加鞭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