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厚兄,下山吧。”劉瑜長歎了一聲,感覺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隻好這麼對章惇說。
可章惇不乾啊,以後他成長到什麼程度,那是以後的事。
現在的章惇,就是一個跟蘇東坡出去玩,遇著猛虎攔路,跑去寺裡拿個銅鑼,衝回去懟猛虎,還真把猛虎懟慫了的人物啊。他覺得這事就這麼完了,是不可以的:“子瑾,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以直報!”
他可真不是嘴炮,提著那八麵漢劍,就往山上衝啊。
劉瑜連忙叫了張二狗一起,生生把章惇抱住。
張二狗被發了性的章惇一甩,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要不是白玉堂手下兩個大漢,伸手扯住張二狗的話,搞不好沒死在土匪窩,倒是讓章惇給摔下山崖去!
所以張二狗也火了,爬起來就吼道:“章相公!我家相公已平了山寨,您到底要衝上去殺誰?要報什麼報?連匪首張大牛也已授了首,首級就掛在寨門上;其他人等這兩天都陸續散了,無家可歸的,在寨子裡過完年,我家相公也安置好了。您到底要上去乾什麼?”
這裡輪到章惇傻在那裡了,好半晌才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劉瑜:“這怎麼可能?仙兒說近百大漢啊!我也見識過仙兒身手的,她的眼光也是信得過的,她說至少五十六個好手,七八個善射的,那是絕對不可能有假!”
他指著張二狗,一臉的嫌棄:“子瑾你帶著這個家夥,怎麼可能把山寨平了?”
章惇甚至到了最後,還說:“子不語乎?”
子不語怪力亂神,子不語,意思就是指怪異的事物。
章惇這麼問,就是問劉瑜:你請了六丁六甲,還是什麼妖魔鬼怪?要不這怎麼可能發生!
劉瑜好說歹說把章惇勸了下山來,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慢慢地跟他述說這幾天的經曆。
白玉堂手下的大漢,卻就有人不爽地低聲咕嚕:“若不是五義哥哥,帶著我等投了劉相公,這位章相公,還真以為他能仗著劍,殺上山寨,把劉相公救出來?搞得他提那劍還真能殺得了誰一樣?哈哈!”
雖然話一出口,就讓白玉堂喊止了。
但這日沒下雪,風也不急,山路之間僻靜,這話倒是讓同行之人聽得一清兩楚。
章惇是個吃不得虧的性子,當下就要翻臉。
還好劉瑜在他身邊,一把按住他要拔劍的手,對他勸道:“何必?”
章惇卻是咬牙道:“他是欺我劍不利!今日便教他,曉得章相公的劍殺不殺得了人!”
“五義,讓他給子厚道歉。”劉瑜也不太開心,這樣很不好。
彆說這大宋年間,就是放千年之後,也不說官僚體製吧,任何國家的商業項目組裡,也沒有說項目的執行人員,當麵衝項目經理、製作人這一層開嘲諷的道理啊。這太扯了,這次類似人身攻擊的,就是嘴賤,好歹也背著人才去嚼舌頭。
不過章惇不爽白玉堂的手下,白玉堂卻也不怎麼看得上章惇。
所以劉瑜這麼一說,白玉堂也隻是自己勉力抱拳道:“章相公,白某的兄弟出身草莽,著實禮數有缺,還請您多海涵,莫要往心裡去。”
章惇咬了咬牙,冷哼了一聲:“汝等也配往心裡去?若非看在子瑾的麵子上,殺汝不過屠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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