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傷到了,要不他也不至委屈成這樣。
“四哥,這半年你不要領薪水了,全歸二狗,你可服氣?”劉瑜真的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
“小人服氣。”
劉瑜又按住要掙紮的張二狗:“彆亂動!”
這時外門就聽著俞角烈的聲音響起:“出了什麼事?劉皇叔,你沒事吧?”
“俞大傻,把你也驚醒了?快進來!”劉瑜揭了氈簾,把俞角烈讓了入內來。
把前後原由簡略一說,俞角烈笑得快瘋了,揭開氈簾行出去,強忍著笑,對外麵的手下吼道:“都他娘的滾回去睡!把生畜都圈好!”
轉身回來,仍舊笑得不可開交,好半晌才消停,衝著劉瑜問道:“話說劉皇叔,你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大半夜叫人燙腳?這麼些年都還這樣?”
說罷轉身對王四和張二狗等人笑道:“你們這位主子,這毛病也不是現時才有。當年在青唐,我和瞎征就常被他逼去燙腳。不過他打不過我等,當時瞎征十二三歲,比他矮兩個頭,論是拳腳,都能把他打趴,可架不住他半夜做弄人,硬要逼人洗腳,也不知道哪來的毛病!”
劉瑜沒好氣地說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行了、行了,俞大傻你治骨傷是好手,幫二狗看看。”
把張二狗衣裳解開了,卻是後腰已經青腫了一大塊,怪不得站不起來。
俞角烈皺眉道:“這又不是刀傷,骨頭倒沒錯位,大冬天也沒處尋草藥,就這麼養著吧,還能怎麼樣?怕得躺上兩旬吧。二狗是吧?你老實躺著彆逞能,這腰要不養好,以後上馬也好,披甲也好,難熬得要緊。行了,老子也去睡了,他娘的,你們真能折騰,不知道哪個二愣子,聽見你們鬼哭狼嚎,居然跑出來連馬肚帶都勒緊了,以為是有敵來襲。”
臨出帳篷卻又笑起來,拍著劉瑜的肩膀:“劉皇叔,你這是病啊!”
待得俞角烈遠去了,劉瑜臉色一整,對王四道:“天亮了,四哥和李宏一道,搭個爬犁還是馬車,把二狗弄回成紀那邊,找跌打醫生看了,不要省錢,這傷哪能跟蕃部的人一樣,等它自己好?蕃部的人你們看著,有幾個四十歲以上的?四哥和李宏,弄張床單,把二狗兜著抬過去那邊帳篷躺好,小白也搭把手。”
張二狗本來想逞強說不用的,但馬上被王四伸手捂住了嘴,李宏也拚命衝張二狗打眼色。
白玉堂是有眼色的,馬上回那邊帳篷,扯了被單過來,籍機在風雪裡,左右打量了一番。
去到那邊帳篷,劉瑜向白玉堂使了個眼色,後者貼在帳篷上聽了半晌,方才開口道:“走了。”
劉瑜便對張二狗說道:
“你放心,好好養傷,我還指著你在身邊辦差。四哥也是無心,這事回京師我會跟四哥好好算帳,必會給你個交代。”
張二狗激動得不行,哆嗦著嘴想說什麼,劉瑜卻止住他,教他好生躺著將養。
回頭卻對王四和李宏吩咐:
“出了俞角烈的地盤,李宏陪著二狗四哥快馬回去,隻跟章子厚說一件事。”
“大名府那小廝,怕是這兩日會過來。”
王四馬上低聲重複了一次,劉瑜聽著無誤,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