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的意思,那就是讓步了,鬼章青宜結的兒子不去當人質,這可以談,但兩百匹良馬是不夠的。
“依為叔看,也差不多夠了。”
青唐有馬,也不是土裡冒出來的,他們自己要裝備啊,一匹馬養到長大了,也不一定就是戰馬,就能上陣。這玩意又不是後世的機械化,隻有鋼產量上去了,流水線一開就有。馬要生出來,然後把小馬養大之後,有的馬隻能當馱馬,有的馬隻能趕路用。能當戰馬的馬,也不多的。
劉瑜搖了搖頭:“兩百匹馬,真的不必談了。下官西行,已有為國捐軀之心,世叔隻管施為便是。”
“三百匹良馬,不能再多了。加上之前三百匹戰馬,還有給世兄的一百匹,鬼章青宜結不在部落裡,一下拉走七百匹戰馬,是極限了。”阿裡骨算是出了最後的價錢。
劉瑜一臉的驚訝,竟站了起來:“之前賜予小侄的一百匹良馬,竟是世叔從鬼章青宜結的部落裡偷拐出來的賊贓?這、這、這不妥吧?小侄回到京師,被人一問,卻說是世叔愛我,專門趁著鬼章青宜結去治病,不在部落當口,去偷拐了一百好馬相贈,這說不出口啊!”
阿裡骨饒是極有城府,也不禁臉色有點發青。
劉瑜尤是喋喋不休:“到時被人來上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小侄從何駁起?不妥,這事是不妥的!”
“閉嘴。”阿裡骨用力一拍案幾,喘息著,盯著劉瑜說道,“贈你的一百匹良馬,自然是為叔拿出來鬼章青宜結那裡,統共給你七百戰馬,不能再多了。”
“世叔有命,便是難辦,小侄也隻好舍命去做了,誰教小侄與瞎征賢弟,本就是過命的交情?”劉瑜一臉的無奈,滿腔的愁苦,邊上瞎征要不是阿裡骨按著,不知得撲上去咬死劉瑜多少回!
阿裡骨終歸是有城府的,儘管方才很不爽,但過去就過去了,他淡然向劉瑜問道:
“世兄以為,鬼章青宜結的病,幾時能好?”
劉瑜方想開口,阿裡骨便接著道:“世兄,我以誠相侍,還望如實相告。”
話到這裡,如果再吊胃口,再弄玄虛,那就是劉瑜的不對了。
“以小侄看,若無變故,待小侄回京,鬼章青宜結應也就差不多能啟程西歸吧。”
談好贖金,總要交代一個放人的時間點。
阿裡骨點了點頭,能以八百匹良馬作為條件,把鬼章青宜結換回來,並非一個不能接受的條件。甚至他主動向劉瑜說道:“慢便五日,快則三日,第一批戰馬便與俞龍珂部交割;鬼章青宜結的大女,但取來此地交予世兄。”
“這個,女孩子要不就算了吧?千裡跋涉,總歸不太方便的啊!”劉瑜要押鬼章青宜結的女兒做什麼?他再怎麼抱著男女平等的心思,這年代,女孩子明顯就不如男孩子受重視,特彆是鬼章青宜結這樣的人物,如果把他兩個兒子押為人質,還有一定的約束意義;押他的女兒,有什麼意義?
阿裡骨瞪起眼,望著劉瑜,卻是尋思著,這廝又有什麼鬼主意?
這時卻聽外頭馬蹄聲驟,戰馬長嘶,便有人在外頭報道:“主上!宋國有使者來,我等阻擋著,他卻縱馬過來,連斬兩人,狂呼‘董戩欲叛宋乎!’我等教他稍住,待我等回來稟了主上再行回複,那使者卻大呼‘豈有此理,我是朝廷命官,來去何須衙內之輩左右!’強行縱馬,便在我等身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