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以弄這麼一樁,因為一件事。
甲胄。
在熱兵器時代以前,又得說一句不論古今中外,私藏甲胄,都是大罪來的。
在華夏,往往可以扯到準備造反上麵去。
所以需要有名冊,然後還有兵部的公文,派這一都的人馬,拔到永興軍安撫司,勾管機宜文字的劉瑜手下聽差。
不論富、韓,還是王安石,曾公亮,都認為劉瑜得小心,彆讓遼、夏人乾掉了,宰執都同意,那行這麼一封公文,又有什麼難的?何況這些人都是劉瑜的家將,他自己出錢養,也不支晌糧的,就是公文上走個形式,說是一都人馬,也就是一百零五人,當時去求這公文,無論王雱還是富紹京,都覺得劉瑜小題大做,倒是富弼聽後,頗為欣賞的點頭道:“有諸葛武侯之風。”
諸葛武侯就是諸葛亮,他行事最是謹慎。
富弼覺得劉瑜這麼做很好,至少彆人挑不出毛病來。
有了這公文,前頭開路的家將,就大大方方披了甲,持了盾,甚至遇著前方似乎有歹人躲藏的,便喊問道:“直秘閣相公在此,何方宵小,藏頭露尾!”問兩句不出來,彎弓搭弓,就射上幾輪過去。
這種情況下,哪有什麼瞎了眼的山匪路霸,敢湊過來找事?
就連沿路的巡檢,回車院這種國營招待所,也是小心侍候著,生怕惹得劉瑜不快,起了什麼禍端。
以至於過了洛陽,將近永興軍時,劉瑜對仙兒說道:“現時想要找個人來打臉,都找不到了。”
當然,到了永興軍,劉瑜知道那就不一樣了。因為他來,是要動彆人蛋糕的。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哪會有什麼風平浪靜?
隻是這一路上富十一娘的情緒都不太對,如果不是日麥青宜結,有兩回差點出了事,一回是在半路打尖時,要投水;一回是餓了三天不吃東西。侍候她的丫環嚇得要死,隻是她也沒什麼辦法,雖然劉瑜讓她好好照顧富十一娘,可她也沒法子直接去找劉瑜啊,搭不上話。
萬幸她記得日麥青宜結,就跟去找她,這草原的女兒,但是乾脆,從岸邊直接一手刀,把富十一娘砍昏了,抱回馬車裡去;不吃飯,日麥青宜結叫了她自己從青唐帶出來的丫頭,那是真撬開嘴就灌,灌完吐就接著灌。按著日麥青宜結的話說:“沒飯吃才沒辦法,這有飯不想吃的,治你的法子多得是!你要想死,自己找劉相公說去,彆難為他人。”
富十一娘被她折騰得怕了,她又沒受虐的愛好,那也隻好自己吃,總算過了洛陽,稍為好了一些,她便去找襲人,說是希望能見一見劉瑜。
“行啊,通稟什麼?都家裡人,她有事就自己來找我啊。我一路上實在太忙,顧不上她了。”劉瑜一邊翻看著情報,一邊頭也不回地衝著仙兒說道。
他自己沒感覺,其實現在不單是富十一娘,就連襲人要見他,也不是說見就見,除了仙兒和如夢,其他人哪有這特權?不用劉瑜去說,每天快馬來回,一疊疊的公文、情報,送過來,分門彆類交去到如夢或仙兒的馬車裡,一宿營,這兩個車廂就是劉瑜的書架了。然後往往他都要忙到大半夜,誰那麼沒心沒肺,沒事湊上去找他磕巴幾句?
富十一娘來找劉瑜之前,還是收拾了一下自己,至少梳妝打扮了,見著劉瑜,她張了張嘴,終於開口道:“相公,畢竟父親將我送到劉府,我先前不懂事,其實我不該耍那脾氣的。”
劉瑜看著手裡那份從青唐送來的情報,抬頭望了她一眼,又把眼光放在情報上:“彆這樣,咱們家不興這麼客套,你想怎麼樣,直接說。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富十一娘咬牙道:“我想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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