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劉瑜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或是詫異。
“你知道嗎?細作的生涯是我最為向往的生活。”劉瑜是這麼對白玉堂說道的。
劉瑜很有遙想當年的氣概和感歎。
“當年他們都相信,你真的是讚普派下來的人。”邊上蒼老的牧民,咧開他缺了幾個牙的嘴巴,大笑著說道。
事實上,他並不比劉瑜年長多少。最多不至過五歲,可是青唐的風砂,青唐的日月,卻讓他看上去,如同劉瑜的父輩,特彆當他說起,他和劉瑜當年一起經曆的往事時,更讓白玉堂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有一種錯愕感,強烈的錯愕感。
“那年頭,不,不論是那個年頭,你知道,在青唐,在蕃部,一個宋人的小孩,是會被人欺負的。”蒼老的牧民,一邊喝著馬奶酒,一邊向白玉堂述說著過往的青春歲月,這讓他自己也沉浸其中,似乎活力和希望,再一次充滿他的軀體。
他看著邊上的劉瑜,笑了起來:“那時劉皇叔來青唐,他說他不是宋人,是漢人,他敢和人比射弓。劉皇叔打獵不行,打靶很利害。我們不知道什麼漢人,以為是另一個強大的部落。”
很快,馬奶酒把這蒼老的牧民帶入了夢鄉,在夢裡,他依舊是舊時的強壯,充滿活力。
劉瑜長歎了一聲,對白玉堂說道:“走吧,他快不行了。”
快不行,就是快死了。
這對於在青唐見過不少死人的劉瑜來說,很容易判斷的事。
也許是癌症,也許是器官衰竭,天知道?有太多的病,是這個年代無法檢驗出來的。
但從這個牧民的脈搏,還有他的身體,劉瑜就可以判斷出,他活不太久了。
“那時他們看不起我,不是因為什麼宋人、漢人,你彆聽他胡說。”劉瑜一邊在部落裡走著,一邊跟白玉堂有一句沒一句瞎聊著,“而我知道,得跟俞角烈、瞎征這樣的人,玩到一塊,我才能在蕃部站住腳。而如果我隻是一個宋人,我連他們的麵都見不到,彆更說攀交情了。”
“所以我幫他們吞並了兩個小部落,用董戩的名義。”
“不做出點事情來,沒人瞧得起你。”
劉瑜說著停了下來,鄭重地接上下一句:“做出點事情來,往往你就活不成了。”
他很幸運,活了下去,而也就得了立足的機會。
說來不過三句話,但白玉堂聽著心驚膽跳。
他不是膽小的人,他是敢於為友報仇,孤身殺入遼國的白玉堂。
但他是有所憑仗的,他有搏殺的本事,他一刀在手,隻要不是軍陣,隻要不是箭矢遮天,通常很難困得住他。
可劉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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