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今天乾掉南邊關隘兩個鄉勇弓手,發現前頭還有五個鄉勇弓手,他馬上就故布疑陣,然後退了回來。
如果知道劉瑜在秦鳳路,哪怕拖多幾天,繞道北上,為了避開劉白狗,陳城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惜,他不知道劉瑜並非如他所想,仍在永興軍路。
陳城嗅出劉瑜的味道,是因為他跟那親事官的速度差不多,儘管他在一路上,可以隨意丟掉馬匹、把座騎跑死不管等等,但畢竟繞了路。
當他到達秦鳳路治所時,散在路上那些親事官,也不差多聚焦齊了。
而在安撫司周圍,王四收攏好的那些親事官,習慣性地對駐地周圍布控。這讓陳城有種熟悉的味道,事實上,他有點多慮,劉瑜並不在秦鳳路。
而這個農民從邊境的小道,越過了巡邏的鄉勇弓手和西軍,也並沒有什麼不順利的。
鄉勇弓手敢戰能戰,西軍悍勇精銳。
但他們不是細作,甚至連皇城司探事司的親事官也不是。
如果由王四帶著親事官,在關隘四周布防,也許這農民就不能這麼輕易溜過去。
可惜世事沒有如果。
“某知曉,相公教某來這裡,是為了甚麼事了。”白玉堂笑著對築錄羽城說道。
然後他對築錄羽城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有從秦鳳路回來的細作,要見瞎征,我告訴他情報總要一級級遞上去,他也不願意對我說有什麼情報,說我是宋人信不過。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築錄羽城打了個冷戰:“終於來了?”
他很害怕這個時刻的到來,因為到了這時,他勢必要做一個選擇。
“你去看看,他進入青唐之後,有沒有遞交給彆人什麼情報。然後我動手。”
白玉堂冷冷地說道,他不打算在這關頭,去逼築錄羽城做選擇。
他的話,很明顯,讓築錄羽城鬆了一口氣。
誰也不願意去做這種艱難的選擇,如果可以避開的話。
儘管他被白玉堂洗腦,儘管他知道成為宋人是自己一個好的歸宿。
但瞎征對於背叛者的手段,是足夠讓人不寒而顫的。
白玉堂靜靜地看著築錄羽城出去。
等後者給出一個信號,也許是來跟他吵上一架,也許是給下頭的人一個耳光。
總之,隻要有一個信號,白玉堂就會出去,然後把那從秦鳳路回來的細作乾掉,完成劉瑜派他過來的任務。
但出乎他意料的,沒有任何的信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築錄羽城重新走了進來,一把擋住要出去的白玉堂:
“他從秦鳳路星夜兼程回來,說是有一位十年前,由著唃廝囉布置的細作,喚作依西勒姆,讓他遞一份情報回來。可是他卻找不到那份情報了。這事讓堆米寺的主持,丹增色拉的手下聽到了。”
築錄羽城扯住白玉堂,強抑著興奮:“阿白,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丹增色拉讓人把這廝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