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隨它去吧。”劉瑜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表情。
但在章惇辭去之後,他把李宏叫了入內來,卻是笑道:“你問問他們,有誰不願跟我走的,我看看趁現在,還能張羅讓他們回去禁中當值。最不濟,回禁軍裡頭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李宏行了禮出去,半晌回來卻稟道:“各家兄弟都說,隻教有兩餐飯吃,願隨侍相公身側效命。大夥都以為,跟著相公身邊,方才得了痛快。”
劉瑜也沒矯情,點了點頭應下來,叫了王四過來:“蔡卞,四哥,你帶上幾個從西軍裡出來的老兄弟,快馬回京師一趟,帶秦少遊過來見我;問蔡元長和蔡卞兩兄弟,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若是沒有,送他和蔡元長上路吧。”
“諾。”王四也不多話,領了命自出去。
劉瑜從頭到尾,沒有跟他說這事一旦被人知覺多大麻煩,王四便也沒有問。
畢竟這關係不一樣,不是那些親事官,如果劉瑜和王四說得太細,那就不是關懷,而不信任了。
“少爺,咱們要回徐州了?”蹦跳著進來的仙兒,嘴裡還咬著一串冰糖葫蘆,大約也隻有她,才能這麼無憂無慮吧
劉瑜強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想和平時一般,輕捏她的臉,但手到臉邊,卻是長歎一聲,揉了揉她烏黑的秀發:“是啊,要回去了,高興嗎?”
“嗯嗯!徐州好多好吃的!”她開心的奔去自己的院子裡,收拾東西去了。
隻不過劉瑜很難如仙兒一樣開心。
章惇辭去之後第三天,便有中官,在走馬承受李憲的陪同下前來,傳遞的是皇帝的旨意。
“官家知道,劉直閣為天下蒼生,而疏於家事。這次讓直閣知徐州,也是休養生息。”中官是這麼說的,然後還有皇帝賜下來的不少東西,如果單是這樣,那麼看上去還是不錯的。
不過隨著而來的,還有李憲傳達的另一道旨意:“為免直閣太過操勞,專一報發禦前探事文字的差遣,就由咱家來接手吧。官家的意思,是京師太白樓也好,李宏他們也好,就由咱家來統領。”
劉瑜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勉強點頭笑道:“便依公公所言就是。”
隻不過隨著李宏出來那十數人,除了其中五人,見禮之後就依李憲安排退下,李宏和其他十人,卻就向李憲行禮道:“俺等傷痕累累,卻是動了筋骨,怕不能再為官家效死力了。還乞能教小人等有個下場。”
李憲倒也沒把事做絕:“你們願意跟著劉直閣,咱家自然不會為難,花名冊上,當是勾了去的,不必擔心。”
劉瑜強撐著,向李憲道了謝,那從京師來的中使,卻又說道:“官家口喻,直閣若無他事,還是即刻啟程吧!”
“臣遵旨。”劉瑜從容應答。
第二日清晨,劉瑜一行十數馬車,前後百騎,如是當日從京師而來一樣。
隻不過,比起當日從京師來,鬥誌昂揚的狀態,現時這人馬卻就頹廢得要緊了。
去到京兆府城門外,倒有不少來送彆的官吏。
這些人都是被劉瑜指點,生產陝棉的那幾個縣。
而此時便有數騎從京師方向急馳而來,見著劉瑜儀式,滾鞍下馬,卻是樞密院那邊行來給劉瑜的公文,其中有意義的,大約就是五個字:“徙徐州通判。”
一時之間,送彆的官吏,幾乎就少了三分之二。
因為劉瑜明顯是惡了中樞的宰執啊。
要不然的話,哪有沒上任的,就從徐州一把手,給擼到通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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