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劉瑜是官嘛,官員有儀仗,這倒是正常的,知縣出巡還淨街呢。
一個就是黃家是吏目世家,他們的消息靈通得要緊。
無論是劉瑜被貶,還是劉瑜去永興軍路時,得了韓琦和王安石,甚至官家的叮囑,要劉瑜注意護衛,這些在阺報小抄裡,都被這黃家的書吏摘錄下來了。所以看著這十數親事官,黃家人等知道,大約就是官家或是韓魏公,賜給劉瑜的護衛。
不過,這也不打緊,要真的是劉瑜不講理,黃家把銅鑼一敲,單是這徐州城裡,召集幾百青壯,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兒。等到衙門差役和官員前來,幾百人,早把這十幾個護衛錘成肉醬了,到時隨便編個籍口,說有山匪潛入城中,殺害官員護衛就是了。
黃家,一點也不擔心劉瑜不講道理。
他們也不是沒有防備,正廳兩側,至少四五十個護院、丁壯、仆人,就在兩旁的廂房和花巷裡候著。
當然,不至於把劉瑜殺了,殺官,那就是大事了。
不到萬不得已,吏目世家不會乾這樣的蠢事。
但隻是不當劉瑜的麵,找個理由把他請開,然後這邊下手直接把他的護衛隨從乾掉,就足夠震住劉瑜了,到時再賠些錢物,黃家家主很有信心,足以震住這些貌岸道然的士大夫。
其實黃家家主的思路,並不能說有錯。
如果是司馬光那種動不動要主動求罷刺練勇,主動割地的士大夫,也許就這麼被震住了。
但劉瑜不是這樣的士大夫。
到了正廳坐定,劉瑜執著折扇向黃家家主一點,截住對方的話頭:“陳留向家過來讓你們搞事,這節我可以不提的,畢竟形勢比人強。向家開了口,送了錢,你們不辦,這事也有人辦,對吧?”
黃家家主從椅子上一下就溜下來,跪在劉瑜跟前,不敢抬頭:“小人敢死、小人敢死!”
邊上陪著的黃家族人,也紛紛有樣學樣。
士大夫嘛,要個麵子,做戲總得做全套,讓劉瑜心裡舒坦了,這事就算過了。
“我很好奇的,是向家被我整治之後,你們哪裡來的膽子,還敢對我父親下手?”
劉瑜抖開手裡的扇子,俯視著那黃家家主,輕聲說道:“世代為吏,你們的消息大約是很靈通的,難道不覺得,陳留向家突然之間消失了,很奇怪嗎?”
那充作徐州衙門書吏的黃家族老,下意識道:“京師向家,說是派了他們去海外販貨,直至大秦啊!”
“嗯,你們查過,向家的物業,現在轉移到誰名下了嗎?”劉瑜微笑著這麼問道。
沒有等對方回答,劉瑜就自答道:“東家是一間叫黃河置地的商鋪,對吧?你們也是徐州城裡的一霸,難道不曉著,當年我十三歲派出去的第一支小商隊,被他縣當成私鹽販子扣下那支商隊叫什麼?”
“黃河商業?”黃家家主彆說走路要拄個杖,那腦子還很好用,一下子就說了出來。
話一出口,黃家家主和那在衙門當書吏的族老,互相對望,臉色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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