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這銘文不太對。”劉瑜取過端硯在手,卻皺起了眉。
他招手黃家家主過來:“黃翁你看,對著陽光這麼看,怎麼有血絲啊?這端硯又不是雞血石,有雜質卻就不美了。黃翁,你怕是讓人殺熟了!”
黃家家主聽著,連忙湊過來:“這足足七百四十貫啊!那狗才當真好膽!”
劉瑜高舉著硯台,附和點頭道:“是啊,你這狗才,當真好膽!”
語音未儘,振臂一揮,那方硯被狠狠砸在黃家家主腦門。
黃七郎和其他人方想動彈,仙兒和李宏的長刀,已架在黃七郎和那充任衙門書吏的黃家族老脖上。
一下,兩下,劉瑜臉帶微笑,不緊不慢地往下砸著。
開始那黃家家主還想掙紮,後麵就不動彈了,隻有腿腳不時還抽搐著。
劉瑜站了起來,將那方硯,放在桌上,自己慢慢用煎茶的水,淨了手上血,方才對那黃七郎說道:“世兄,你看,我說那硯有血絲,黃翁還不信?你說,這是不是有血絲?”
“相公說得是,是家嚴沒見識,又上了年紀,醒覺被騙,這素來好麵臉的人,一口氣咽不下,自己失足摔落在地,不意卻就一命嗚呼!”黃七郎開始說話時,還是咬著牙,從牙縫裡生生擠出來的話,到了後麵,已然說得很流利。
劉瑜出乎意料望著黃七郎,半晌示意仙兒放下刀子:“還真是凡事有商量?”
那邊被李宏用刀架著脖子的族老,高聲道:“當然凡事有商量,大家都看見,家兄不慎摔倒之前,還感謝直閣相公,給他指點了迷津,沒有讓他再被人蒙騙下去。”
劉瑜撩起袍裾,坐了下來,揮手示意李宏也放下刀,不必脅持那族老:“這麼說,黃翁還得感謝我?”
“感謝,自然是極感謝的,家兄願意將黃家五成的田地、鋪麵,投獻給相公,以謝相公為他指點迷津的大義啊!”那族老大聲疾呼。
邊上黃七郎搖頭道:“叔父你聽錯了,方才父親是說,九成的田地、商鋪,都投獻給直閣相公,我等這些人,都不是會營生的,與其放在我等手頭敗光了,不若獻與相公,反而能物儘其用!”
劉瑜就愣在當場了。
吏目在這年代本來是顯貴的行當,說吏目是世家,似乎有點荒謬。
但其實真的不荒謬,黃七郎這樣,就連劉瑜都一時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場景。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怎麼反應。
劉瑜剛剛一下一下,在他麵前砸死他爹啊!他居然沒反應?
“你不想給你爹報仇麼?”劉瑜好奇地向黃七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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