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劉瑜回答這問題,劉昌祚又問了一個更尖銳的:“而且,如何規避魏博牙兵之禍?”
這個就更蛋疼了。
要說五代節度使就這麼乾過,那還好,以前用過不等於現在不能撿起來。
問題就是,五代節度使這麼乾之後,最後出現了魏博牙兵這麼一個怪胎。
就是這些類似於警衛團、教導隊的牙兵,反過來,變易主帥如兒戲!
事實上,五代的銀槍效節都之類,和軍官團並不是一個概念。
隻是劉瑜說不清罷了,他不單不是這個專業,更沒這方麵天賦,隻不過在信息爆炸年代,接受過這麼一些概念罷了。而對劉昌祚這樣的人物,一說多了,自己就露怯。
劉瑜突然就感覺到文抄公的悲哀了,如果他之前不抄嶽武穆,那也許就沒有目前的尷尬了。而到了現在,他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接著往下抄了:“要讓士兵知道為何而戰!”
“文官不愛財武官不惜死則天下太平矣”
“要到百姓中去,要代表百姓的利益,明白嗎?不明白?就是軍民魚水情啊,隻要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人能敵!”
“讓他們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海洋裡!”
劉瑜幾乎把自己所有能想到,關於軍事方麵的東西,都一古腦搬了出來。
其實他現在的表現,有點象犯了臆症,就是精神病。
不單很激動,而且說的東西,都不連貫的。
這要讓彆人見著了,大抵得跑出去,幫他叫醫生了。
但劉昌祚聽著,卻就越聽越崇拜,這跟劉瑜拋出那些數學題忽悠沈括是一個性質的,因為劉昌祚隱約能聽得懂啊,所以就算一時弄不明白,也知道這是很牛逼,很不得了的東西。於是一個勁往專業範疇裡去鑽,越尋思,越覺得劉瑜太強大了。
正當劉瑜清了清嗓子,感覺好不容易糊弄過去,以後堅決不能當文抄公時,就見著劉昌祚一撩袍裾,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去:“求先生收我為徒,以繼絕學啊!”
這麼一個人跪了下去,然則卻不能在他身上,找到一絲的諂媚。
四十幾歲的豪壯大漢,這麼拜下去,他為的不是加官進爵,而是劉瑜透露出來,那些零星的片段,讓劉昌祚覺得幾乎每一句,都實在太妙,他希望能學習到這軍事知識。因為他識貨,所以他感覺到震撼。
劉瑜連忙一把攙扶起來,見劉昌祚不起,劉瑜長聲一笑,便也拜了下去:“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今日蒼天為證,我劉瑜,便與子京大哥,結成兄弟!”
說罷他望著劉昌祚,後者激動得直哆嗦他比劉瑜鄭重多了:“蒼天在上,我劉昌祚願與劉瑜劉子瑾結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難同當,有福共享!如違此誓,教我死於亂軍之中,屍骨無存!”
劉瑜招待劉昌祚住了幾日,又搜腸刮肚,把記得那些軍事名詞和術語,一一全搬了起來,說與劉昌祚聽。
直到劉昌祚辭去,蔡京很有些不以為然:“先生,何至於此?”
“你懂什麼?子京兄是無機緣,若得官家信重,也許可以比肩白袍將軍,沒錯,‘名師大將莫自牢,千兵萬馬避白袍’的陳白袍!”劉瑜微笑著對蔡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