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伸出雙手虛按了一下,笑著接著說道:
“一個是不許吃壞了肚子,吃飽就成了,彆吃撐,不能說下官出肉,你就出命,這不成。”
“一個是可以喝酒,但不能灌彆人酒,不許撒酒瘋,你自己愛喝,你把自己灌到吐沒事。”
等那些老軍把這三條重複傳了出去,場上二千來人倒是靜了下來。
“沒多餘的話,就這三條,不許夾帶,不許吃撐,不許灌人酒和撒酒瘋,能守住這三條,明兒早上,我身邊的親衛,會去通知你們過來,接受考核。守不住這三條,那不好意思。自漢代起,軍中便有十七禁令五十四斬,下官也不能一頓肉買了兄弟們腦袋,但一頓軍棍是少不了的。大夥可服氣?”劉瑜笑著這麼問道。
這沒等把話傳出去,那二十幾個老軍就紛紛拜倒:“經略相公仁義!這有什麼不服氣?又不是要百步穿楊,也不是要力挽奔馬,甚至不是做工乾活,隻是不許夾帶,不許吃撐,不許灌人酒和撒酒瘋,連這都做不到,不當人子啊!”
劉瑜著把他們扶了起來,卻就點頭道:“好,但諸位老哥哥,還是把話傳出去。”
把話傳了出去,劉瑜又使人倒了半碗酒,站在台上,高聲道:“勝飲!”
把酒喝罷,將碗拋去,大笑著便離去了。
那些軍漢紛紛拜下相送,都覺經略相公,當真是灑脫的好漢子!
王韶看著苦笑,隻不過得知劉瑜隻要三四百人,他也就不想再去多話。
做人要厚道,劉瑜一心去料理他的細作事務,那王韶自然就也無二話。
甚至王韶還勸他道:“子瑾對那些軍漢,如此寬容,為何對高公綽,卻是橫豎看不順眼?”
“寬容?這倒不見得,子純,你明天看看,早上能在校場站著的,我估計能有一半,就偷笑了。”劉瑜笑著搖了搖頭,對於群體效應,他比王韶了解得多太多了。如果這二千人,分彆獨處,也許隻有一兩人,違反他定下的三道章程。
可二千人在一塊,那就不一樣了。
劉瑜拍了拍王韶的手臂:“你明天看吧,彆說軍漢,就剛才拜倒在我麵前的那二十幾個老軍,記得麼?我打賭,明兒恐怕都有一半人,是來不了校場的。”
“不至於吧?這怎麼可能?”王韶聽著,覺得莫名其妙。
人又不是傻子,正如那些老軍所說,又不是要百步穿楊,也不是要力挽奔馬啊。
不是說得能人之不能,就那三條,怎麼可能有人做不到?何況於那些老軍,都是人精子啊!
“那咱們明兒等著看就是。”劉瑜也不與王韶爭辯。
王韶笑了起來,沒接這話茬,卻是衝他說道:“好你個子瑾,又再岔開話題,我是你,何必對高公綽如此苟刻?沒這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