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一旦劉昌祚部有變,亂兵直下秦州城,則王機宜和高副使那邊不得不回援,後果不堪設想啊!”張商英是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被劉瑜信重的心腹,無論如何,應該提醒一下劉瑜,這事的嚴重性。應該說,張商英還是很對得起劉瑜的信重的,不論是讓那些胖子們簽的契約文書,還是這種提醒,他儘了一個幕僚的工作。
劉瑜很是讚賞地衝他點了點頭:“子京大兄胸有雄兵,他不可能鎮不住那些蕃兵的,這一點上麵,我們要對他有信心,或者換句話說,如果子京大哥鎮不住了,咱們現在,手頭又有誰可以驅使過去,來統領那些蕃兵、弓手?”
“相公,小人願為相公效死!”答話的,卻是包得一身繃帶的姚兕,在十娘扶持之下,一瘸一拐過了來。
“為什麼我需要你去死呢?”劉瑜一臉不解地望著姚兕。
這樣一下子,場麵就冷了下來了。
這畫風立馬就不對勁了啊,本來不論劉瑜需不需要姚兕赴死,總是要勉勵幾句,然後或者委以重任教他去效死,或是讓他好好養傷,留著有用之身為國效力等等。
可劉瑜這麼來一句,姚兕一時就不知道怎麼弄了。
“天覺放心,你注意把這味精的事體弄好,其他都暫且不管。”劉瑜衝著張商英吩咐,揮手讓他下去辦差,然後又叫高俅過來,“派人去永興軍路,催一催彭孫那殺胚。沈兄還沒過來,這邊折騰不開啊!”
沈括對於劉瑜來說,就是他的隨身計算機了。
但凡想起出點什麼東西,他就跟沈括描述了,然後就讓沈括去實現,接著就是投錢。
沈括本來就是個優秀的發明家,自然也樂意燒錢弄科研,有的東西是給他實現了,比如說彈簧、小隊戰術等等一些東西;有的東西是還沒落實出來可靠的方案,比如說味精;有的是完全沒頭緒,比如劉瑜說的青黴素和天花疫苗。
所以現在要搞秦鳳路這些鄉紳豪富的錢,劉瑜還是希望能折騰出東西的,沈括不過來,不是道理,這年頭又不能遠程通訊啊。高俅行了禮,連忙匆匆下去,差人去辦這檔子事了。
“你不是好好養傷,怎麼跳出來要死要活的?”劉瑜示意苦娘去搬個椅子過來,然後指著椅子讓姚兕坐下。
後者有點慌亂:“相公,軍情如火啊!”
“為了不影響你們恢複,我讓張天覺在最外麵的院子,跟那些鄉紳撕擼,你看這牆上。”劉瑜指著牆壁,在鏤空的窗格下麵,毫無美感地寫著四個大字:嚴禁喧囂!
“結果這倒好,你跳出來給我說軍情如火?你啥意思?還要為我效死?合著你死了,我能賺多點錢,還是能升官?”劉瑜挪喻得姚兕臉上快要紅得滴血了,看著後者的窘狀,劉瑜才長歎了一聲,“你啊,特種作戰沒問題,但堂堂之陣,正正之師,就不一樣了,你不懂這打仗,打的就是錢啊!這一點,子京大哥,可比你清楚得多了。”
姚兕一時沒聽明白,什麼叫特種作戰。但至少他能理解,劉瑜所說,打仗關鍵就是錢。
“本來我是不想當這安撫使的,事實上,掌控皇城司,更為合適我,這一點,王相爺憑心而論,是沒錯的。但是,當我發現,為了所謂不存在的弓兵邊田,王子純一再的出問題,連貪汙都弄不好你明白嗎?”劉瑜很氣憤地對姚兕說道,讓後者不知道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