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那些小軍頭的眼睛就漸漸亮了起來,禁不往下意識地點起了頭。
劉昌祚微笑著說道:“不然的話,有些雞賊的,拚殺不賣力,失了勢,就往後縮,前麵兄弟用命拚出了戰果,他就打順風仗,搶繳獲,掄人頭,完了說誰搶到算誰,這樣卻就不行了。”
“西軍不都這樣麼?”有小軍頭,低聲說了一句,連忙低下頭去。
劉昌祚卻也沒有怪他,反而很認真地解答他這個問題:“我先前也覺得,都是這樣啊。”
“可當時去了徐州,蒙經略相公賜了兵法,方知道,這是不對的。如何不對,沒有經略相公允許,我不能輕傳給你們,但有一句話,我卻是可以說的,你們揣摩一下,便能明白。”
這下那幾個小軍頭就被提起了精神,一個個都湊了過來。
“相公當時說,如此下去,能打的,敢打的,都死了。”
劉昌祚這麼一說,那些小軍頭也沒讀過書,不太明白,邊上的幕僚就給他們做了一個解說:“二十個雞賊的,八十個能打的,那這仗還有得打;死掉四十個能打的,二十個雞賊貨都活著,再補進四十個新兵,新兵看著能打的又死了二十個,他們有點腦子,都會跟雞賊貨學啊,對吧?那再補二十個新兵,這一百人裡,就隻有二十個能打,八十個混蛋了?不,那二十個能打的又不是豬,他們看著以有打的一個個死了,不也學著保命啊?好了,這支隊伍,就算廢了。”
這麼一拆分,幾個小軍頭拚命點頭:“經略相公說的在理!”、“便是如此,能打的都死了,老子還拚個屁的命!”、“要這麼弄,的確誰也不爭先!”
於是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來:“一切繳獲歸公,太尉放心,小的們下去,一定跟兄弟們說明白!”、“對,誰他娘反對,就是雞賊貨!醃臢貨!”
劉昌祚點了點頭,接著對他們說道:“如此,相公還有一個章程,便是勇者不爭先,怯者不退後。喚作是,一切行動聽指揮。”
這一條倒是沒有什麼想不通的,不過劉昌祚卻就加了一句:“不要在這裡賣弄豪邁,沙場之上,旗角動了,便是送死,讓你這一隊人去,你便得去,你去了,死了,你的家人,相公會照顧好。西軍裡,跟著相公出去的,哪個吃了虧?你要不去,你要孬種了,那不單戰後要殺頭,你的家人,你的親族,都要被連累!”
說著劉昌祚一把扯住一個西軍的軍頭,拖到身邊來,指著一個弓手的頭目:“沙場上,本來他該帶人上來,替你拚死攔下敵人,你方才能迂回過去敵人側邊進行攻擊。可他沒上來,他跑了,戰後你要活著,你傷殘了,依著相公的性子,隻要你還想做事,大抵再不行也會給你安排個巡檢。好了,秦鳳就這麼大,你恰好就管著他那個縣,不是你管著,就是你的同袍管著,你能讓他好過麼?”
“那我怎麼也要讓他生不如死,便是他死了,但凡縣裡有殺人放火,我必定要先去他家裡,提他親族過來縣衙,過一過堂,打一打板子!若有海捕文書下來,有什麼江洋大盜,我必也先去他家裡清查,有沒有窩藏惡人!”那軍頭倒也是直接。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劉昌祚鬆開那小軍頭,拍手道:“便是如此,所以約法三章,一是不許奸淫;一是繳獲歸公;一是行動聽指揮。諸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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