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麼說,王韶也就轉了話題,沒有就這個話題再往下聊,因為王韶很清楚,在細作這個領域裡,劉瑜要比自己強出太多,正如軍略上,他和劉瑜的水平不可同日而言。
“高副使那裡,報了過來,說是蒙羅角部落落組織了幾次攻擊,並沒有什麼效果,反而被高副使吃掉了七八百人,果然如那剝波的情報一樣,看上去有撤退的意向。糧草不多這一點,應該是無疑問的了。高副使的意思,是如果蒙羅角部搞撤退,他就領一支輕騎,在後麵咬著掩殺過去!子瑾以為若何?”
劉瑜搖了搖頭:“你覺得可行,就呈上來,帥司用印之後行文就是。軍略之事,以你為準吧。”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局勢,王韶方才起身準備辭去,沒等他開口,劉瑜卻主動開口:“我以為,十有八九是能成的。你便按著抹耳水巴相信那王某人的情報,再次領兵來偷襲的可能,來安排和布置吧。”
說到正事,王韶正了衣冠,拱手應了:“是,我這就下去布置。”
待得王韶離去之後,劉瑜方才對身邊那兩個少年說道:“跟在我身邊辦差,會聽到許多話,而這些話,你們隻能爛到肚子裡,明白嗎?”
“小人明白。”那兩個少年連忙行禮應了下來。
剝波進入抹耳水巴部落,其實並沒有白玉堂所想的那麼高危險。
便是仙遊人不遠萬裡去大宋京師,也不見得就會被逮住殺頭;
何況於在蒙羅角部活動的剝波,對於抹耳水巴來說,差不多就是一個陳留縣人,跑去大相國寺,能有多大危險?一般人連這陳留縣人是不是京師居民,都分不清吧?同樣的,剝波進入了抹耳水巴,不用半天時間,已經混得如同在這裡土生土長一般,不時呼朋喚友之類的,全看不出他不是這個部落的人。
其實剝波在抹耳水巴部裡麵,不單不是白玉堂所想的那麼危險,而且也不是白玉堂所想的那麼孤立無援。
因為築錄羽城並沒有把他掌握所有情報網絡,都跟白玉堂共享。
築錄羽城自認是劉瑜走狗之外,他其實並不認同,白玉堂對他有管轄的權力。
而且就算是有,爭寵之心,誰又沒有?劉瑜沒有明確交代,築錄羽城憑什麼交出一切?
所以白玉堂不知道,在抹耳水巴部落裡,同樣也有一個少年,會算數,能跟商隊討價還價做生意。
毫無疑問,他就是跟剝波在蒙羅角部落的情況是一樣的。
“我見到主子了。”剝波對這少年說道,充滿了炫耀的味道。
這讓少年很羨慕,望著剝波說道:“你就好了,以後跟在主子身邊,能去大宋那花花世界享福!”
哪怕是邊地,哪怕是秦鳳路,對於青唐的這些奴隸出身的少年來說,同樣也是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