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就讓蘇軾一時啞口無言。
因為真的無從勸起。
劉瑜並沒有犯什麼錯,他被閒置的根本,就是他去秦鳳路把差事辦得太好,才會有這莫須有的猜忌啊。
“不是的,你想差了。”劉瑜一眼就看出了蘇軾的心思。
“不是?”蘇軾就有點奇怪了。
劉瑜點了點頭:“不是因為我做得太好,所以被猜忌。”
“而是因為我做得相比之於我的官職品級來說,好得太多了,所以才會有這猜忌。”
劉瑜屈指輕敲了一下案幾,對著蘇軾笑道:“如果我是韓魏公慶曆年間的根基,那就不會有這些猜測。”
韓琦當年在好水川,是什麼職位?樞密直學士,右誎議大夫,陝西四路沿邊都總管經略安撫招討等使之類的。自然是要比劉瑜高,但這不是關鍵,重要的是韓琦有根基,而不肯選邊站的劉瑜沒有。
“你不擔心?”蘇軾聽到這裡就有點好奇,落到這等境培,劉瑜似乎一點也沒有喪誌?
劉瑜又衝了一巡茶,笑著對蘇軾道:“來,請茶。我有什麼好擔心?你不是來了麼?”
“我是孤臣,官家無論怎麼信重王相爺,總不會把一個孤臣,還算是能任事的孤臣,致之於死地的。所以我有什麼好擔心?隻不過是閒來的日子著實太短,方才喘過氣來,你這大胡子卻就來了。”
說到這裡,劉瑜伸手到嘴邊,毫無風範地吹了個口哨。
“你這是做什麼?”蘇軾看著他這樣的行徑,就有些不爽了。
要是朋友倒還罷了,這眼看就要成他妹夫的人了,這麼個作派,他不為蘇小妹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有個小廝,是從青唐就跟著我的,喚作剝波。”劉瑜笑著對蘇軾介紹。
蘇軾倒是知道剝波:“記得是獻情報有功,還授了一個三班借職的官職?”
“正是,章子厚把白玉堂和彭孫都借了去,身邊現時就是剝波給我跑腿。所以他這幾日,都是去尋相關主事人物,撕擼調人調物。”
蘇軾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你不生氣嗎?你不是說你當休息嗎?你不是說你沒休息幾天,我就過來煩你嗎?”
“休息,總也不要讓彆人太痛快了,我真的不折騰,也許,漸漸的,便也有人忘記,在這職方司,還有一個在休息的劉某人。”劉瑜大笑起來,蘇軾對他的情份,他自然是知曉,所以倒也是實話實說。
剝波很快就飛奔而來,見著劉瑜便跪下去:“奴才參見主人。”
“起來起來,都說大宋不興這套。”劉瑜笑罵著把他扯起,又讓她給蘇軾見了禮。
蘇軾就有些好奇了:“你不問我,為什麼來尋你的?”
“我需要問嗎?不,子瞻,我並不需要問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你踏入這個院子,我就知道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劉瑜胸有成竹的大笑起來。
“能把名滿天下的才子蘇子瞻,急調到京師來,想來無非就是一件事,那要在詩書上羞辱我大宋的遼使,看起來頗有點手段,所以朝廷這邊不願丟了臉麵,王相爺雖也文思敏捷,但堂堂相爺,親自下場就太不講究了。所以中樞宰執,才會捏著鼻子行文叫你回來!”
蘇軾望著劉瑜,一副見鬼也似的表情。
的確,他所來之因,正如劉瑜所言,就是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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